第4节(1/2)

经送了出去——文无不知何时走到他跟前,靠得极近,半肘而已,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荆苔收回掌势已是来不及,只好偏离角度,打到水面上,扔了个炮仗似的,水花迸裂,又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缩在最边上的赵长生浇了一身水。

    赵长生一脸呆滞,实在没想明白是怎么殃及池鱼的,哭丧着脸:“……我是招谁惹谁了这是?”

    他第一通被浇后就卸了蓑衣斗笠,眼下好像在水里搅了几个来回的抹布。

    文无眨眨眼睛装无辜:“别看我。”

    荆苔:“……”

    “您想起了我……我师尊?”文无丝毫不在意自己差点儿被打,不计前嫌地继续问,随他的动作又是一阵连续的声响,脆生生的像小孩的笑。

    荆苔捻一张咒出来,隔空打在赵长生身上替他烘衣,口里道:“没有。”

    文无了然地点点头,微微一笑,不质疑,但也没有相信的意思。

    江逾白凑过来问:“您和我们师尊相熟么?”

    “不熟。”荆苔把江逾白的脸蛋推开,“上一回见面三十多年前了,赵长生,我们回去吧。”

    江逾白诧然:“三十多年前!!原来您是前辈!”

    “诶诶。”赵长生习惯性地应下,又习惯性地找船桨,双手摸了个空,倏地缓过神,爱莫能助:“这已经不是我的船了。”

    荆苔:“……”

    习惯了都忘了这茬。

    文无很煞风景地轻笑一声,两手相搭,掐了一个灰色的诀,灵阵从他虎口处铮地显形,迅速扩大,把整块儿板都包了进去。

    “不向前?”他问荆苔。

    闻言,赵长生的瞳孔抖了一抖,好像十分惧怕的样子,荆苔摇摇头:“不向前了,掉头回去。”

    法诀引船比赵长生撑的快了好几倍不止,江上风刮得他一阵爽快,赵长生越往回越觉得心里踏实,加上荆苔给他贴的烘衣咒,感觉那骚扰他一天都没能弄干净的水逐渐流干了,一身十分爽快,忍不住道:“小哥,你这功夫,咱能学吗?”

    荆苔看他一眼,赵长生眼神热切:“要是能这样,我就不用天天穿着湿衣服了,你可不知道,这里天天下雨。”

    江逾白闻言疑道:“啊不可……”

    荆苔道:“能学,但没必要。”

    “没必要是几个意思?刚刚那浪才给我扑的,你看我这身上。”赵长生嫌弃地抖抖身上的簑衣,水淅淅沥沥地往下掉,“不过你那衣服也好,看着都不进水。”

    江逾白这才注意到荆苔墨绿色的衣服,只觉得有点眼熟但又想不到什么,只愣愣地看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一转:“您是昧洞的人?”

    文无两指一并,毫不留情地隔空给了江逾白一个爆栗,声音清脆:“昧洞中人何时随意在世俗行走,你在想什么,当然不是。”

    “不是就不是嘛。”江逾白捂着那一点红痕,嘟囔,“打我作甚?”

    “那您……”江逾白还要问下去,怎奈荆苔靠着船舱闭目养神,他不好继续问,嘴唇嗫嚅半天,又耐不住寂寞,于是找赵长生搭话:“您戴的这块儿长命锁瞧着别致。”

    赵长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银锁不知什么时候露出来了,摸头笑:“我娘给我的,长生不是我的正经名字——这里哪儿有人有正经名字啊,我爹娘老长生长生地叫我,又给了我这快长命锁,那我就叫长生了。”

    文无插嘴:“这是好话,好名字,受得。”

    “是啊。”赵长生喃喃,“长生,自然是好话。”

    江逾白搓搓手,问:“赵大哥,你知道台前辈是什么来头吗?”

    赵长生一摊手:“谁知道他的,半路才上的船,拎着灯,我的亲娘,我差点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吓死人了。”

    “啊这样啊……”江逾白又正经危坐道,“赵大哥不是我说您,这人也有生有死,妖也不能长存,再怎么说‘愿您长生平安’,也只是祝福当不了真。那些已经走在死路上的生灵,和我们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赵长生连道“是”。

    江逾白很满意:“——赵大哥何方人氏,在这里撑船多久啦?”

    赵长生心道这姓江的小少年可比那位可爱多了:“本地人哈哈哈,就是本地人,咱们这样一身白白又没本事的,哪有气魄远走呐!要说撑船……”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有些感概:“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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