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节(1/2)

乎没有发生变化,“你怎么又改了名字呢?”

    师弟露出很吃惊的神色,然后转头就怒气冲冲地要去和辛打架,但辛早就又不见了,师弟又出不去眠仙洲,只好一头怒火地坐下来生闷气。

    荆九秋说:“不要生气。”

    “我……”师弟泄气,“你怎么这么想不通?”

    荆九秋只是笑,他从未真正看清过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只知道那个人会叫师弟“小叶子”,只知道那个人有一点特别红、特别红的眉心痣。

    又过了很久,久到荆九秋觉得自己大概在眠仙洲呆了三辈子那么长。

    “好多人能活很长时间呢。”荆九秋对师弟说,“那些高阶的修士,不过活太久也很累吧。”

    师弟说:“你很累吗?”

    荆九秋眼尾一弯,笑了一下:“嗯,你没来之前,是挺无聊的。”

    这一日要从那天师弟下山开始算起,太长了,算不清。

    后来眠仙洲有了新来客,荆九秋看到辛在等他,荆九秋飘过去,问:“你找师弟么?”

    “不,我来找你。”辛说。

    “找我?”

    辛流露出一丝笑意:“我收留你的魂魄这么多年,该报答我,对吧。”

    荆九秋终于觉出不对劲,但他想到师弟,于是心满意足地想:好吧,那就报答吧。他还没有问该怎么报答,只见辛伸出手,荆九秋只看见辛眉心中格外鲜明的一点红,而后眼前一黑,全无意识了。

    之后的种种事情,荆九秋都无从知晓。

    昧洞的一代尊主,魂魄最后没能在水里安眠。

    只是在茫然不可计数的年岁之后,在一个他以为的平凡日子,于指尖倏然飞散。

    就像一个随手打的指响。

    第197章 尾声(九)

    “还要回溯多远。”荆苔轻声问,从阴阳炉残存的火星里退出,眼眸里还残留荆九秋消失时的一声未尽的喟叹。

    甘蕲握紧荆苔的手:“……不知道。”

    “可能至少要回到上一次火的寂灭,小刀炼成的那一刻。”甘蕲说。

    “我在眠仙洲遇到的。”荆苔略有哽咽,“是师尊的最后一抹魂灵。”

    他们再仰头时,阴阳炉外星辰飞速变换,黑暗霎时褪去,如同被激流冲刷,刺目的白光笼罩,阴阳炉也从眠仙洲退出,飞回到枯朽干裂的蒙那山,巫祝的银铃声依然飘在风里,仿佛某种永存。

    从阴阳炉欻地抽出一丛巨树般的大火,高耸如云。

    岩灰喷洒而下,浩浩荡荡,瞬间大地上都罩了一层厚厚的灰,似一袭脏兮兮的铺盖,让所有存在之物——无论生灵还是死物,都蓬头垢面、毫无尊严。

    辛身披属于凤王的羽衣,将火种狠狠地踩在脚下。

    离明孔雀发出令人胆寒的嚎叫,仿佛喉咙里含着从血燃烧起来的火,每一根羽毛都在燃烧,在火焰之中更显金光。

    火种在辛的压制下竭力呼吸着,藤蔓从身后冒出,往上攀索。

    辛一掌下去,那藤蔓就纷纷截断,断裂的枝蔓流出粘稠的血,沾地便烧灼成灰。

    “火种啊——”辛享受钳制火种的感觉,“你怎么不出去呢?”

    “我……我不……”

    “你为什么不出去?”凤王那张绮丽的脸上显露出属于辛的狠戾表情,“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广阔,你怎么不出去呢?”

    “你放手!!放手!!!”

    孔雀嘶哑地狂吼,拖着半截瘫倒的躯体要向前扑去,却又被辛轻而易举地就击退,退成鸟身,在炙热的半空中滚了几个来回,最后撞到颜色极致的、断开的黑石碑上。

    石碑吸收了孔雀吐出来的、从骨头皮肉断裂处流出来的血。

    “我问你呢。”辛依然一字一顿地问,“你,怎么,不出去?”

    火种的神智已经被搅成废墟。

    “阴阳之气的搏斗从未止息,你怎么敢无所事事地呆在这里,你怎么不以大火蔓延的世界来迎接我?”辛惋惜地指责火种,“你可是我留下来的火种啊——”

    火种勉力睁开血糊糊的眼睛,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你说什么?”辛好奇地低头听。

    “我还嫌没……没早点……早点——死!”

    火种猛然爆发出巨力,最后一个字几乎是耗尽全力才吐出来的,辛没有退避,好整以暇地等着火种的动作。

    从火种的颈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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