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2)

挺翘的睫在眼下纳一片扇形阴影,脱了鞋袜踩在池边撩拨着玩儿。

    蓦然间

    冰蓝色的霜花悠悠然落在他手心,消散一片凉意。

    他抬眸。

    默脉的眼中倒映出对方的面容。

    他冷峻又锋利,虽只半张脸露在外面,危险却犹凝作实质。

    ‘是他。’

    那夜被束缚裹挟的触感犹在耳际,手肘慢慢撑起,慧班不着痕迹向后退,时刻准备逃跑。

    “没人陪你吗?”

    他叹息一声,幻化出一只剔透精美的蝴蝶,它亲昵的飞在慧班身边,最后落到发间。

    “喜欢吗?”

    那蝴蝶应感般碰了碰他的面颊,像也在问他。

    慧班攥着衣角,磕磕绊绊道,“喜,欢的……”

    “你是外面来的客人吗?”他试探着。

    熄夜凑近,低下头来。

    他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冷冽如霜花,但却温柔悲伤。

    “让我解吗?”慧班试探着伸出手。

    面具应声而落,滚到池子里也无人关注。

    他是极俊美的,超脱了人类迄今能想象出来的漂亮的人,处处如同造物者精心雕刻,深邃的眼窝注视人时令人深陷,他说,“别怕我。”

    “你在哭吗?”慧班抚上他的脸,“你别哭呀。”

    郗吾一语未言。

    他很轻的拭去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上大滴泪珠,“我认识你吗?”慧班问,他恍一副痴态,“你怎么能那么痛呢?”

    郗吾:我只是很卑鄙,我偷了你那么小一会儿,却痴心妄想得到更多。

    他张开掌心。

    一粒小小的,很饱满的种子。

    投掷在地上,须臾之间。

    粗壮康健的绿色藤蔓交缠生长,自顶端处盛开大片粉白的娇嫩花朵。

    那只藤蔓讨好的弯下腰,小心翼翼将花朵递到他面前。

    “见过吗?”

    慧班点点头。他当然很熟悉,因为这些花朵与他心口处那只如出一辙。

    手水社活水流淌,长柄木勺摆放一旁,只是很久没有香客祭拜,处处落灰。

    砰!

    社门关闭。

    破绽赶在最后一刻企图用尖刃撑开木门,只可惜刀柄还未碰触便感到阻力。

    是禁制。

    “看来来对地方了。”破晓。

    独自闯过几百个站点,再清楚不过这些站点的尿性。

    只能往里走。

    揠与破晓对视一眼,揠打头,破晓殿后,唯一的女性亦无丝毫惧色。

    斗转星移,天已过半。

    绘马随风碰撞发出轻响,拜殿纳奉二字醒目。

    几人抬脚迈入,白鸽手上的菩提珠子疯了似的颤动。

    尚且还存在于人类世界前,因她体弱多病,一位大师将这菩提珠串留给了她,后来进入这里,也是靠这串珠子躲过了大大小小的明刀暗箭,邪祟不入。

    珠串震颤的这样厉害,这里一定有非同小可的东西。

    “怎么了?”身后破晓问道。

    “没事。”她声音很轻,“继续向前走吧。”

    神社空无一人,落灰的蒲团两边摆放着献馔御币,御朱印账誊写数千,赛钱箱内还有着未清点完的纸币,悬挂的摇铃荡下红绸,宛若盛大典礼后的余烬落寞。

    殿内无设神像,道曰,“见天地,见自己,见众生。”

    看的出来,这里曾经存在过信仰,才能修葺的如此辉煌雅致。

    但为何不消说一位香客,现在更是连山脚下的那些人群也对这里的存在讳极莫深。

    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风起云涌,吹开殿门,一阵怪异的槐花香气吸引了众人注目。

    向后延伸,破晓微睁眼睛,“找到了。”

    七月正是花期。灰褐色树皮具纵裂纹,圆锥花序顶生,荚果串状的槐花坠了满树,葱郁的叶片点缀其间。

    那树极高大,粗略估计二十五米肯定是有,投下一片斑驳树影,白鸽站于树下,整身阴阴凉凉的。

    “还记得第一张羊皮卷上书写的字吗?”揠道,“墨庄,槐荫下。”

    “你的意思是?这槐树底下有东西?”破晓拧眉,“这树高大,底下根茎必然繁茂,要是硬挖,我们得挖到什么时候。”

    白鸽附和,“我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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