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亓官立刻又转过头来,只牵着师父的衣袖,装作没有看到他。

    石横却不会就此罢休,走近了一步,脸上略带些责怪之意:“亓道友,我不是嘱咐过你不要乱跑吗?亏得这是在师尊的云舟上,倘若换一个地方,你也这么冒冒失失的,万一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亓官装作没听到,拉着师父的衣袖,研究上头隐约可见的暗纹。

    石横眼皮跳了一下,看向陆丰,脸上显出无奈、又带了点委屈的神情:“师尊,亓道友他……”

    陆丰将衣袖抽回来,瞧着亓官淡淡道:“石横说的不错。”

    亓官拽了一下,没把衣袖拽回来,便抬头望着师父清逸的脸孔,道:“这是师父的船。”师父的船,怎么会有危险?

    陆丰瞧着他,一时静默无声,片刻后,转过头去,宽袖流水一样垂下来:“你回去——”稍稍一顿,“把鞋穿上。”

    亓官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忘记穿鞋了。他看了看陆丰,过了一刻,似乎是明白在穿上鞋之前师父不会理他,便转头飞快地冲进屋里。

    石横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忍不住微微咬牙,余光瞥见陆丰的身影,又立刻收敛起来。

    ——

    云舟行至半途,陆丰的身影消失了小半日才回来,舟上无人察觉。

    如是行了几日,这日便到了曲澜别院。舟上别派弟子已经一一回到宗门,观羊山与曲澜别院相距不远,祁师姐便与韩冲商议,与他一道下船,再请他用法宝送一程。

    韩冲自然无有不允。是以,祁师姐一大早就去叩响了左家人待着的院落,领着他们来向陆丰辞行,又拜谢了救命和一路相护之恩。

    祁师姐郑重道:“剑君厚恩,晚辈无以为报,倘日后有所差遣,必万死不辞。”

    陆丰摆了摆手,并不多言,转而将放在了正眼巴巴看着他的亓官身上。

    “师父……”亓官想跟着师父,但是,又惦念着老左的腿,在陆丰身边转了好几圈,好容易才下定了决心,这时候望着陆丰,已经委屈得眼看就要哭了。他低下头,抽了抽鼻子,声音闷闷的:“……师父,老左的腿好了,我、我马上就来找你。”

    左家嫂子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

    老左望着亓官,半晌道:“要不然,我们跟着这位仙师去就罢了,七官儿,你、你……”他看着这样的亓官也心疼,但那位仙君虽看着好看,却总是一副冷脸,且待亓官也颇冷淡,他实在不放心,因此这话只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阿深也在一边沉默不语。

    亓官低着头,半晌没有动静。

    陆丰收回目光,淡淡道:“不过炼器而已,流华宗也并不缺。”更甚者,他自己就会炼器。

    祁师姐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迟疑着道:“剑君的意思是……”

    陆丰道:“此次义阳城妖潮祸乱,亓官卫护百姓有功,流华宗尚不至于如此小气,连一个义肢都舍不得。”

    石横垂下眼睛,敛去眼中翻滚的情绪,祁师姐的脸色也有些勉强,“这……”

    陆丰看了她一眼,轻飘飘道:“再则,亓官学的是本君剑意,虽未拜在本君门下,算起来也是流华宗弟子。”

    闻听此言,祁师姐不由得看了亓官一眼,见他已经抬起头来,双眼晶亮地看着陆丰,顿时叹了口气。

    一个已经筑基,又习练得元禄剑君三分剑道真意的少年修士,哪怕是放在大宗门里也能说得上是天资过人。她又喜欢亓官的模样性情,所以从一开始就存了招揽之心,后来更以为老左炼义肢为由,连他带左家一道邀请上观羊山。

    她本想着,亓官与左家感情深厚,必定不会扔下老左不管,届时一道上了观羊山,再与左家寻个安身立命的营生,等到左家人扎下根来,亓官便可以顺理成章拜入观羊山门下。

    谁想原先冷淡视之的元禄剑君,竟然愿意承认亓官是流华宗弟子,这大大出乎了祁师姐的意料。知晓事不可为,她再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摸了摸亓官的头,“以后记得来找师姐玩啊。”

    亓官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嗯!”

    祁师姐再看他一眼,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脸颊,嗔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亓官心里高兴,便仰着脸任她戳。

    陆丰忽道:“韩师侄,曲澜别院是在此处么?”

    韩冲瞧了瞧水镜显现的景象,恭谨道:“师叔祖,前方数十里便是本派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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