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2)
男人快步走了进来。沈严站起身来,不自觉地回避了他的视线。
“严哥,秦穆要在这儿住一阵,麻烦你替我多照看他。”沈流一句都没提“告密”的事,仿佛毫不知情。
“好。”沈严窘迫地匆匆退场,“你们聊吧,我去给他安排住处。”
很快茶室里便只剩下两人。
沈流看着秦穆,满腔的话堵在嗓子眼儿,却不知道该挑哪一句说,最后只轻声道:“抱歉。”
“为什么道歉?”秦穆抬起脸与他对视,“因为要换个地方关着我,还是因为一开始就把我纳入了你算计里?”
秦穆不傻,他看得出来沈流的那场鸿门宴是为了拉拢盟友而办的。那么设计他出席,还刻意点明两人的关系,这样多余的举动真的只是沈流的一时兴起吗?
不是的,那男人是在试探,利用他来试探这些盟友的可靠程度。谁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谁又会转头去向沈家的长辈们告密?或许那个时候沈流就已经开始怀疑沈严的立场,又或许早就算计好了要通过沈严把他送到沈老将军手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沈老将军笃定握住了他的命脉,更加信任地将权力交付给他。毕竟在这样的家族里,可控的人质比缥缈的情份更加让人踏实……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算计呢?
秦穆不愿意去想了。
他累了。
沈流并没有辩解什么,温声道:“留在这里比留在我身边安全,我很快就会带你离开,我保证。”
“抱歉这两个字我已经听腻了。”秦穆疲惫地开口,“沈流,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第41章
沈流答应了。
之后他真的再没出现过,只让陶泽运了两车书过来,花了一天时间硬生生改造出了个影音室,又调来个专做南方菜的厨子。
秦穆住了下来,成了沈长云的小楼里最特殊的客人。老爷子并不拘着他,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睡觉、下厨、看书、看电影都没人打扰。秦穆估计就算他光着身子在楼顶蹦迪都没人管。可惜他自律惯了,这样的绝对自由对他实在没什么吸引力。
照旧每天七点起床晨跑,冲过澡后做早餐,上午处理律所的事务,商议接手的案子,或者视频连线给两个徒弟做业务指导。中午小憩一会儿,下午看书和电影。见书房里有笔墨纸砚,就照着字帖练练。晚上上会儿网,看场球或者打游戏,睡前健身。出门的请求他提过一回,后来见要备专车还要带一队人,弄得跟运钞似的,索 Xi_ng 就不出去了。他也没什么地方特别想去,不过是想去看看那几个委托人。
秦穆在沈长云面前充分展示了身为人质的素养,不提任何无礼的要求,也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十分省心。沈长云以为这种枯燥日子他熬不了几天,结果秦穆安之若素。实际上他以往也是这么过的,没什么不习惯。沈长云对他倒生出几分亲近之意来,听戏逗鸟之余也常来看看他练字,偶尔提点两句。后来见他对自己收藏的水墨丹青有兴趣,便给他讲讲画。
小楼里的日子风平浪静,小楼外的世界波谲云诡。沈赵两家的政治交锋你来我往,牵出了蜘蛛网般的人际脉络,逼得圈里人纷纷站队。今天赵派官员落马,明天沈系干部问责。揭开那袭华美的袍,里头大大小小都是的吸血虱子,谁也没比谁干净到哪儿去。四大家族中,周、施两家相继倒向沈家,背后的资本势力卷起袖子纷纷下场,在资源、金融、房产、基建和互联网领域斗得如火如荼。没遮羞布挡着,吃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舆论场上的相互较劲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哪方露出破绽便是山呼海啸般的穷追猛打。这两个立足于J城顶端的庞大家族此刻就像是杀红了眼的巨兽,在疯狂进攻中寻找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这不过是场热闹。谁罢官了,谁破产了,谁是好的,谁是坏的,与他们平凡生活的关联还不如猪肉涨价更紧密。他们分不清那些遥远而陌生的名字,顶多作为饭后闲聊的谈资,对着新闻里的天文数字感叹一句“哎哟,贪了这么多钱吶”,而后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拿到那些钱该上哪儿买个房子,选个什么样的车子,去哪儿旅个游。幻想完了,还是要骂骂咧咧地继续生活,响应号召生下来的老二也渐渐大了,一家四口住在廉租屋里太挤了,油价又涨了,交通堵得像狗屎,家里拿不出闲钱,旅游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大选临近,两家的战斗愈演愈烈。正面战场硝烟四起,下三滥的招数也层出不穷,沈澜在某活动的开幕式上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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