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2)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硬生生掰断了李长屿的手腕,又一把抱起了沈牧。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太医,要找太医,他的书呆受伤了,要找太医……
太医,太医在哪……
他发了狂似的抱着人跑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被剥离,天地之间惨白空荡。
像是空白到了尽头又生反扑,脑袋里骤然撞进七零八落的记忆片段,一幕又一幕,铺天盖地……
他看见,他的书呆白着一张脸问,司徒将军在哪?
将军,皇上有谕……
又似有千军万马,尘烟滚滚,书呆抓着他的手,坚定道,沈某愿与将军共进退……
又一转,书呆笑着说,将军,沈某新得了两坛陈年梨花酿……
他说,将军,沈某一介书生……
他说,司徒……
我怕你出事……
阿越……
“阿越,阿越……”将军脑袋胀得厉害,分不清回忆和现实,许久才从一片混乱中回过神来,听见沈牧在喊他。
沈牧双手握着匕首,血淋林的,手一松,匕首掉落,鲜血染红了白衣。
“书呆,别怕,”将军抱着他急匆匆地跑着,“不怕,我们去找太医……”
“阿越,我没事……”
“对,没事,”将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没事的……”
“只是硌疼了。”
“不疼,一会儿就不疼了,不……”将军终于愣愣地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沈牧,“硌……硌疼了?”
沈牧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是将军给他的求子锁,上面的”福“字还凹了一块。
“匕首扎锁上了,”沈牧解释道,“我只是被硌疼了。”他的锁本来挂在脖子上,但将军夜里又是 M-o 锁又是 M-o 他肚子的,还一脸傻笑,他心下疑惑,今早取下来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就随手放怀里了。
没想到,李长屿临死反扑,竟想要他的命。
更没想到,怀里的银锁恰好挡住了匕首。
将军仍然愣着,“那血……”
沈牧抬手给他看,“是手上的血沾上去了……”
将军像是突然被抽光了力气,直接就跪地上了。
“阿越,”沈牧看他白着脸,心都发疼,“我没事……”
将军猛地搂紧了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有温热的液体淌在沈牧颈间。
“阿越……”沈牧抱紧了身上发颤的人。
将军哭了。
沈牧没见过将军哭。
谁也没见过。
兵临城下,命悬一线,将军从来流血不流泪,甚至还要骂那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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