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_第48章(1/3)

    半晌,听得廖玉林咳嗽了,武乐贤只好开口:“喂!醒了看见小生在一旁也不吭声,玉公子哑巴了?”

    廖玉林在那头躺着,脸上挂不住有些尴尬。其实他缓过神就看清了人影,却万万办不出先开口这事。文人清高, 清高过了头便是自负,但廖玉林的自负里头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自卑,叫他凡事都探头探脑,缩手缩脚,不敢求又不敢接。

    “咳咳,没哑,将将醒过劲儿。”他回道,眼神忍不住朝那边瞥,“这么晚了,你、你怎么不睡,醒着作甚?”

    “醒着看玉公子啊,这深夜寂静百无聊赖之时,佳人相伴,谁舍得睡啊?也就玉公子心硬如铁,自己睡得倒香,醒了还当没小生这么个人在。”武乐贤后背紧贴着树干,趁月夜树影斑驳,装作被捆着动弹不得。

    “我是累极了,倒下便睡,若真是心硬如铁当初就不该叫你从大火里出来,凭白烧死了更好。”廖玉林一把利嘴也不认输,你来我往,一句接着一句,“你这人,算了……懒得与你争辩,趁天未亮还不如多睡两个时辰。”

    “诶诶,玉公子别当真啊,小生混迹花街许久还是头一回碰上你这么不讲理的恩客。”

    提起往日廖玉林无由升起一股火来,转过身假寐,任那人怎样唤他都不作回应。没一会儿就听身后哎呦哎呦地吸气,再不想理也忍不住又问:“你又怎么了?”

    武乐贤装出虚弱的样子来:“几日前挨了打,脑袋疼,哎呦,脚也疼,腿也疼。荒郊野岭的,小生疼死算了。要不玉公子过来给小生吹吹脸,不然真叫人疼死了。”

    “那你就疼死算。”前半句听得廖玉林还心疼着,后半句听了来气。气阿斐随口拿自己取乐,又气自己招架不住总上当。

    “玉公子不过来,那小生过去了?”

    廖玉林捂住了耳朵,继续闭紧他的眼,是真打算要睡了,横竖阿斐绑着绳子、锁着镣铐又戴着木枷,绝没可能过来扰他。时至初夏,可夜微凉,廖玉林缩缩脖子,两只手揣进了微敞的襟口,暖着腕子。就在睡意正浓的时候,熟悉的凉意爬上了后颈,顺着耳根往胸口来了。

    “谁!”廖玉林瞬猛惊醒,低头看怀里盛着阿斐不怀好意的爪子,那人已然神不知鬼不觉侧卧在身后,“你!下作!”

    “小生就喜欢听玉公子骂我下作,实不相瞒,小生确实是下作之人,无赖极了。”武乐贤一手撑头一手摸进了廖玉林的胸口,方才绕在身上的麻绳、铁锁和木枷全数脱了,咽了咽口水,“既然玉公子不过去,那小生只好过来,月下聆听玉公子出口成章的好文采了。怎么说你也是小生房里的恩客,还给赎身,小生怎么好叫玉公子独自度过漫漫长夜,你说是吧?”

    廖玉林生了一肚子的火气,拢紧襟口,忍不住训斥开了:“无耻狂徒,眼下你我同为共犯,怎可嘴里还不清不净的!还不把你这爪子收回去!”

    “小生手冷,跑玉公子怀里暖暖,还望公子看在你我往日露水夫妻的情分上能够怜香惜玉。”说完武乐贤忍不住扑哧一笑,明亮的双眸在夜色中满是讥笑,盯住怀里这只高傲的小孔雀。

    “你胡扯些什么!谁与你露水夫妻!你这……你这无赖!”廖玉林僵着身子躲闪,又怕动静大了将狱卒惊醒,害了阿斐。谁料他越是不待见那人,那手便越发不知好歹,直接钻了缝隙,深入里衣,贴在了肌肤之上。

    “哎呦,玉公子胸口好暖,竟不比你的人,总那么冷冰冰的。”武乐贤笑眯眯,手上功夫了得,极尽抚爱之能事,撩拨廖玉林青涩的身体。

    “你……阿斐,你先把手拿出去,有话好好说。”廖玉林恨不得自己回身能掐住那人的脖子,胸脯痒痒的,又难受又奇怪。从前在花街,阿斐动手动脚习惯也就算了,荒郊野外成何体统!

    “不拿,小生的手正适合在这里暖,除非……”武乐贤捏紧了手下起粒的柔软小肉凸,惹得廖玉林耐不住颤抖,“除非玉公子说说,为何总是对小生不冷不热的,叫小生心里好生难受啊。”

    “你……你胡扯些什么,再胡闹我要叫人了!”廖玉林恨声骂道。

    “好啊,小生就是要胡闹,玉公子叫吧,叫出来叫人听听。”武乐贤一句话就煞掉了廖玉林的锐气,方才还张牙舞爪,瞬间老实下来,喜得武乐贤那条断眉高高挑起,贴近了问道:“不舍得,对吧?不舍得叫狱卒对小生动粗,再叫小生身子受苦,玉公子啊玉公子,你明明心里有我,为何总要装出一副与小生互不相干的脸色来。那-ri-你哭我出来见你,小生可连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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