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_第47章(1/3)

    “玉公子真是会说笑呐。”武乐贤大口咀嚼,猛吞了几下,“恐怕你是忘了小生最擅长的活计了,要是把这木枷卸了,方才与你说话的几人早就不喘气了。”

    廖玉林冷不丁打了个冷颤,是啊,他都差点忘记了,阿斐就是武相的刺客,手如刀刃。“那……不然往后你改了吧,把这杀人的习姓改了吧,书上写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夺人姓命,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好。”

    “小生可成不了佛,但既然玉公子开口了,往后不动杀心就是。”武乐贤呵呵冷笑,自己都对这话半信半疑。小状元一心向善,见不得这些,那就叫他安心做佛去,自己本就是两手罪孽,迟早要堕入炼狱烈火,还怕什么。

    “嗯,那好,待明年到了石洲,我看看能否寻个祠堂书院教书去,总归是回不了胤城,安分等待三弟探望就是。其实拂儿他……不是没想保我,你我的两条姓命,是皇上用六部摄政的大权与安王换出来的,不管为了何人,你我都得平平安安到石洲去。”廖玉林说道,干馍难啃,每一口都咬得费劲,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阿斐。

    纵使武乐贤再有心计,也没料到刚坐上龙位的皇上舍得用权来换九千岁的二哥活命,自己能活只怕是沾了廖玉林的光了。这样算来,小状元这条命堪比半个玉玺,金贵十足,那更不能叫人白白受了委屈。

    “既然这样,玉公子就早早歇着罢,当心明日腿脚发胀。你先睡,小生替你看着包袱。”武乐贤叼着干馍,吐字含糊不清,心里却明明白白的,凝望远处狱卒的双眸闪出一瞬不羁的精光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武乐贤:有本事你们把木枷卸了啊!老子先让你们跑一百步再……

    廖玉林:阿斐你嘀咕啥呢?

    武乐贤:哦,小生说头上的伤好疼啊,好吹吹才能好。

    第 162 章、冤家书生番外(中下)

    这夜, 狱卒们的简易小帐边篝火明亮, 帐子里却无人。微风揽动绿叶沙沙作响,狱吏官的帐子里却传来细微响动。初始声音轻得连一只蚂蚱都惊不着, 渐渐高涨。

    “来来来!喝酒, 再喝点儿!”瘦高的狱卒斜歪着酒壶, 喝得津津有味:“贼狗!上回你少我二两烧酒,今日不喝, 就从老子□□底下钻过去!”

    被劝酒的狱卒和其他人一样喝得东倒西歪, 说话像短了舌头:“嗝……你要喝,就喝啊?嗝!”弯着手指又笑, 刚说不喝, 这又端了起来:“啧, 不过这酒,确实好,嘿嘿,嘿嘿嘿, 好酒, 好酒!”

    “拿状元孝敬的酒钱来喝, 能他娘的不好吗?”许是尝到了美酒滋味,白天给廖玉林扔干馍的那人眉眼都挤在了一起,胡须沾湿了几缕,神态似老猫,行动懒洋洋的,“得了, 兄弟慢慢尝,我……嗝!我得去外头,行个方便。”

    “呦,喝了状元的酒,还他娘说起文人话了!”腿边的一名狱卒扯着他笑骂起来:“撒黄汤就说撒黄汤,行哪门子的方便!滚滚,快滚!诶,出去顺便瞧瞧捆树上那小子,别叫他头一日就断气了!”

    “哪儿就断气了,那小子硬气着呢!”最远处的一个咂咂嘴,斜眼瞪着:“天灵盖就差开个血窟窿了,眉头都不皱个,瘆人得很!”

    “呸!爷爷再不去就尿□□里,你他娘给爷爷洗!”急着小解的狱卒不再多言,迈开晕乎乎的醉步,边往外挪边解裤带子,嘴里振振有词。

    待他掀了帘子出去,里头又像炸开锅,哄笑声犹如街市。整日不多开口的狱吏也不作制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时那瘦高的狱卒献上好来,递过来半壶酒水,谄媚地奉承起来:“大人,大人,请。”

    狱吏浅尝酒水,对手下的放纵并不愿多言,眼白浊黄,翻起眼皮像个倒吊钱眼儿:“算他廖玉林实相,还知道孝敬。若不是有这银票,明日廖玉林也上枷。横竖都是皇上发配的要犯,还得是咱们说了算。”

    “是,大人说的是。”狱卒哈着腰敬酒,笑得脖子都短一块似的:“要说还是大人的招数高啊,您当好人,我们都当那恶人,叫廖玉林心里有个忌惮,这不,天还没黑就给上供来了!别说,他一介书生看着屁都不是,还真有点子富裕!”

    “那就是你耳朵遭瘟了!他再不是,那也是状元!入了朝的官有几个不吃油水?否则哪来的银子,嫖那花街小相公去?”旁边的人接话,笑得双臂乱颤。廖玉林是九千岁亲二哥的事,叫皇上藏了个瞒天过海,故而狱卒也只当納奉的银钱是廖玉林私掏钱袋,拿去卖了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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