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2)
向周棘证明,自己在国外其实也接触过赛车。
他知道自己在骗他了。
“你怎么不吃啊?”
骆其清思绪突然终止,他怔怔地扭过头,就听见唐明海问:“你不舒服吗?”
“没....”
他把米饭拖到自己面前,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周棘应该已经对他彻底死心了吧。
剁椒鱼头刚好转到骆其清面前,他夹出一小块鱼肉放进嘴里,却好像只能感受到辣味在口腔蔓延,是痛的。
“周棘是天赋很高的车手!”饭桌的那头,邓有为不知道在跟其他人聊什么,骆其清刚好听见他说这么一句话。
“我记得...他应该是三年前进的承阳?”
三年前,骆其清记下这个数字,然后默默往前细数年份。
2022年,是周棘刚在国内大学毕业的那一年。
骆其清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印象中周棘只是把赛车当成再普通不过的爱好。
那为什么他又会在毕业后就进车队,发展成为职业车手呢。
十几号人很快就把一大桌子菜给处理干净,但似乎还嫌吃饭不够尽兴,于是又纷纷对邓有为开展软磨硬泡攻势。
邓有为今天也是格外好说话,竟破天荒让服务员上了几听啤酒。
几杯酒下肚,气氛愈发活跃起来。
有队员递给骆其清两罐酒,但他连忙摆手:“我感冒还没好,就不喝了。”
但刚一转头,就看见唐明海杯里的酒已经空了一半。
都说喝酒后的人最藏不住事,骆其清心中一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随意扯话题:
“诶,周棘有说过自己为什么要当职业车手吗?”
“不知道。”唐明海这回喝得有点迷糊,面颊有些发白,还是段誉接着他的话说:“周棘心里有秘密瞒着我们呢!”
骆其清下意识追问:“什么?”
虽然知道他们之间或许不会再有什么可能,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多听一些关于周棘的事情。
两人卖着关子迟迟不说,直到骆其清举起茶杯跟他们挨个碰了杯,说:“以茶代酒。”
唐明海才终于神神秘秘地凑到骆其清耳边:
“我们怀疑啊——”
“他心里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第10章 酸柠檬挞
骆其清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似乎被锁进了某个密闭空间,周围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充满未知的恐惧感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死寂之下,骆其清将身体蜷缩起来,只能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声。
这个空间仿佛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尝试向外摸索。
方向盘、换挡杆、防护网。
这些再熟悉不过的东西,让骆其清终于意识到自己置身于赛车座舱里。
可是没有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他自己。
还不行。
他迫切地想从这里逃离,可无论怎么使劲,车门就跟被灌注了水泥般纹丝不动。在混乱之中,他蓦然触碰到一个形状近似耳麦的东西。
如同溺水者终于在激流中望见浮木,骆其清立刻把耳麦攥回手里,颤抖着放到耳边。
里面是老式电视机刺耳的沙沙声,这个声调听得人浑身难受,骆其清感觉自己绷成线的神经也快要断裂。
可就在崩塌边缘,里面的杂声竟是又毫无征兆地消散。
取而代之的似乎是某个人平稳的呼吸。
他也顾不得对面是否真的有人在听,强烈的求生意志驱使他对着话筒发出呼救。
骆其清如今脑子已经混沌不堪,像是有数吨浆糊搅合在一起,令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都说人在最脆弱时才会唤起内心最真实渴望的东西。
而下一秒,他听见自己说:
“周棘...救我。”
梦醒了。
骆其清猛地从床上坐起,衣服已快被冷汗浸透。他紧紧揪着床单,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向外界汲取氧气。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等感觉到心跳逐渐恢复正常频率,他才略为僵硬地扭过头,去看墙上挂钟
六点四十二。
骆其清恍惚记起今天要去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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