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2)

,其实我是答应了爷爷,他比我更生爸爸的气。”

    霍清越不急不缓说着,闻溪认真倾听。

    “爷爷临终前做了个梦,梦里我爸穿着一身黑袍要接他去地狱,我爷爷气得咬着牙说我这么好的人应该要上天堂,他把这个梦告诉我以后,开玩笑地说他去世的前五年,只准去探望他的祭日,多给他烧些纸钱,让他在那边也做个有钱人,在我们岚城不是有个习俗?说每个人在这一年能烧的纸钱都是有限的,要是平分的话,我爷爷就不够用了。”

    听他说到这里,闻溪狐疑蹙起眉,“这不可能是真的吧?你难道真是为了给爷爷一个人烧钱才不去探望爸?”

    霍清越沉默了片刻,在那一番亦真亦假的话之后,周身突然笼罩上落寞。

    “我心里是怨我爸的,他把大爱看得比我们这个小家还重要,工作后我以繁忙为由不去祭拜,潜意识里似乎是在进行对抗,因为曾经的他也是这样,为工作忽略我们,作为一个父亲来说,这是不合格的,但凡他尽心尽力,我妈也不会对他心灰意冷,在他去世后不久就改了嫁。”

    “听起来,你不光怨爸,还怨妈?”闻溪小心翼翼询问。

    霍清越平静否认,“我谁都不怨,只后悔自己生在了这个家里,一个冷冰冰没有温度的地方,在我跟着爷爷长大的那些年里,我偶尔会羡慕同学的父母去学校给他们送吃的,下雨了来接,家长会及时到场,但在我的人生中,父母是缺席的。”

    说完这些,霍清越站起了身,走到窗边,背对闻溪,“所以我之前跟你说我是不婚主义,那是因为我对建立一个温暖的家庭没有信心,也不觉得它会存在。”

    闻溪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霍清越习惯性将伤痛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

    刚刚他也故意先讲了爷爷的那个梦作铺垫,不想让事件变得尖锐。

    其实没关系的。

    他很想告诉他,人不用只有强大的一面,也可以适时流露出脆弱。

    当然,他没有资格这么劝他。

    因为他们两个人是相反的极端。

    一个是父母爱得太满,事事都要管,一个是父母爱得不够,事事都忽略。

    -

    两天后,闻溪陪霍清越去参加了他父亲的祭日,莫璃也算重情重义,虽然已经改嫁,但还是会尽心尽力操办得很好。

    对于霍清越肯放下工作,和闻溪专程来这一趟,莫璃和霍子尧都很惊讶。

    前几年他们每次叫他来,他都以工作忙为由推掉。

    母子俩站在一起,看着站在闻溪旁边的霍清越,接连感慨:

    “你哥确实不一样啊!”

    “他现在凡事都以老婆为重,恋爱脑。”

    “人那叫幸福,从你的语气里我听出了一丝嫉妒。”

    “才没有,我想谈的话招招手有的是人主动。”

    霍子尧嘴上吹着牛,心底涌上了抱歉。

    那天他一时情急对闻溪说话的语气有点儿重了,话也不太好听,不知道他有没有放在心上。

    应该去主动道个歉吧。

    别的人有可能碍于面子,不太好意思,但霍子尧性格比较直接,想到什么就会去做。

    闻溪正和霍清越聊天,霍子尧突然晃到面前,“嫂子,厉害。”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闻溪摇摇头,“我没说什么,是你哥自己要来的。”

    他说这话很有智慧,不想让别人觉得霍清越是会听他话的人。

    但霍清越不这么想,他那叫尊重,闻溪从未对他提过多么过分的要求,为什么不能满足?况且还是为他们家的事情。

    霍子尧笑了笑,又对闻溪说:“那天的事,对不住了嫂子,我也是说话有些着急。”

    “你说什么了?”

    “没有,他就跟我开了几句玩笑。”闻溪示意霍子尧不要再说,迅速转移话题,“我有点儿冷,回车上拿外套吧。”

    说完,他揽着霍清越的胳膊离开。

    霍子尧很佩服,他知道哥为什么着迷了,闻溪真的是一个很平和且性情稳定的人,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在这种浮躁的社会里有多么突出。

    -

    上车后,闻溪穿上外套,霍清越还是问他霍子尧到底说了什么。

    “我都说了没什么了,他也是小题大做,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霍清越能猜到,“是不是我回国这事儿,他怪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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