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节(1/2)

  床上的男人已经再一次的陷入了昏迷,呼吸微弱到了极点, 浑身冷的像是冰霜。他小心的拨弄了一下对方的头发——这种无人的时候, 他又像是最初出现在萩的墓碑前那样, 突然可以触摸到东西了。

    但也仅限于那长长的、濡湿的刘海发丝, 他能做的, 也只有不让这已经沾满冷汗的头发扎到幼驯染布满汗水、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试图抓住颈部的皮带却依然像是空气那样无声的穿过, 最后只能无声的拂过被勒出血痕的喉咙, 松田阵平的嘴唇抖了抖——这种时候,如果还意识不到自己正在什么地方,那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这是过去。

    他所不曾参与, 甚至无从知晓的, 萩原研二的过去。

    是hagi身上那个不知名的、神秘的存在带他来的么?

    松田阵平仰起头,眨了眨眼,他的眼眶发红,但眼球却干涸的有些刺痛。

    他很想问问, 这个神秘的东西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但是,不行, 别问——既然萩那么竭尽全力的试图隐瞒所有人, 甚至不惜对他撒谎, 也要隐瞒真相、隐瞒这个东西的存在,那就说明, 这个东西的存在,对于萩原研二之外的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不能被知晓的。

    所以,就算情绪再激烈,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良久的注视着眼前瘦削的身影,才不到十天,他们分离才不到十天,萩竟然就变得这样形销骨立,健康的血肉像是被硬生生削去,手腕凸出骨骼硬硬的抵在冰冷的床面上,让他看到就觉的心肺生痛。

    “hagi……”

    他低下头,将一个温柔的,不带有任何暧昧意味、但又蕴含着他所有感情的吻,落在了恋人的唇角,然后,目光下移,唇瓣又温热的印在白天挣扎过度而皲裂的手腕伤口上。

    你所竭力隐瞒的过去,每一秒,都有我在陪着你。

    如果你知道的话,会不会觉得,这样的地狱,也会稍微有一点点的温暖?

    ————

    松田阵平发誓,他已经抱有了足够的觉悟,来陪伴恋人共同经历这段惨痛的过去。

    不管是什么实验,他都老老实实的守在对方的身边,尽管萩原研二什么都听不见——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失去记忆,失去自我,从“我是警察”,再到“我永远忠诚于组织”……

    他的幼驯染,那个正义善良的、永远像夏风一样清爽的男人,被从灵魂开始碾碎重组,最终变成如同机器人一样不会反抗、不会出声的“完美试验品”。

    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的?不过松田阵平只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痛麻了,所以当他蹲在被困在钢铁制作的椅子上失去意识的幼驯染,居然还能露出散漫的笑容来——他正在给幼驯染将他们小的时候去探险的经历。

    那个时候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们的恐惧与兴奋对冲,等到大人们满脸焦急的找到掉进洞穴大坑里的两个男孩,他们甚至还在没心没肺的笑。

    理所当然的,他们被担心的家长狠狠骂了一顿,然后萩原千速挽起衣袖,给了他们一个完整的童年。

    刚刚讲完这个故事,实验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萩原研二像是个牵线玩偶,黑暗中安静的睁着眼睛,仿佛是在倾听幼驯染声音。松田阵平明知道他听不见,但却还是被自己的想象所安慰。

    然而,不管是被强光照射眼珠,还是被用针反复刺入指尖,萩原研二都没有任何反应,这又让松田阵平的心脏慢慢的沉下去,一边沉没,一边还被捏成皱皱巴巴的一小团,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等到研究员抓住萩脖子上的锁链,像是牵起什么动物一样将人按在轮椅上时,松田警官终于闭上了眼。

    他忽然按住自己的心脏,无力的坐在地上,剧烈的发起了抖。

    这真的是,他的萩所经历过的过去么?

    如果不是的话,他要怎么办?

    如果这个萩,最后真的彻底成为了杀人机器,成为了组织忠诚的囚徒,再也没办法恢复记忆,更加夸张一点,如果他就这样永远的被困在实验室,成为一具人人折磨的玩偶……

    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未来,即使是一点可能性的想象,也让松田阵平不寒而栗,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

    ——甚至比萩出事之后,认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的那段时间,还要绝望。比那场爆炸发生的时候接听的那通电话,还要让他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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