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2)

,轻轻侧头,问:“贺光为什么能盯上江汀,你就一点数都没有吗。”

    贺川的拳头骤然握紧,脸上火辣辣的疼。

    江岸每一个字都像藤条抽在他肩上,“你连自身都难保,又能给江汀什么?”

    江岸说完,推门回到病房。

    深夜的医院长廊空旷而寂静,灯光如昼,照得地上跪着的人分外孤单。

    晌久,这个人才稍稍塌下腰,趴在地上,幅度极小的颤抖起来。

    第66章 P-我会永远消失

    ——你连自身都难保。

    ——又能给他什么。

    这两句话比巴掌还重,抽在贺川的手上、背上、脸上,以至于他闭上眼睛都能听到,然后心脏就一阵阵地抽痛。

    贺川回学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填好了交换留学的材料,第二件事,就是找赵婉晴的母亲商量了一晚。

    赵老师做民事纠纷案件经验丰富,听到这种情况还是不免动容。她问清贺光棋牌室的具体经营范围,又详细了解了贺光要钱的动机,最后建议贺川从敲诈勒索和非法经营两个角度切入。

    贺川几乎没有合眼,他在市里没朋友,只能四处托人问,尽可能收集对贺光不利的材料,作为附加件提交给了当地派出所。

    眼看离贺光给他的期限越来越近,贺川不敢拿江汀的腿去赌什么,一边配合警方调查,一边赶紧把钱打过去。

    贺光根本不觉得贺川真能拿自己怎么办,所以收到钱之后就没什么防备心地去取了出来,结果一回头就被早已埋伏好的警方逮捕。

    诉讼日期在一个月后,贺川做了一回睚眦必报的恶人,什么陈年旧账都一起算,照着能将人从此摁地不得翻身的架势去起诉。十来年前的拆迁官司,打,哪怕要找遍茗村所有知情人;小时候的暴力事件,打,哪怕翻出陈年旧伤;不清不楚的车祸,打,只要能替江汀出一口气。

    贺川听完判决结果、从法庭走出来的那一刻,看到刺眼的阳光和四散的云,第一次踏踏实实地闭上了眼睛。

    赵老师站在他身后,慈爱又怜悯地看着他,劝道:“我知道,你现在还是恨他。”

    贺川面无表情地说:“我其实想杀了他。”

    赵老师皱眉制止:“绝对不行。”

    “我知道。”贺川耸耸肩,“所以我没有。”

    赵老师也不知该说什么,现在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啷当岁的人,彻底失去了所有亲人,并与唯一的血脉宣告割裂。她叹口气:“交换项目的面试不是快了吗?先好好准备吧。”

    贺川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四小时,但一想到江汀还在康复治疗,他就觉得自己还能再扛扛。他一面准备面试,一面龌龊地违背誓言,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比如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广州蹲柳青珑的SD,给江汀寄过去一份他偶像亲笔写的鼓励信。

    比如花光官司胜后拿到的所有赔偿,替江汀找到了全省最好的康复专家。

    比如偷偷在周末回到江汀的城市,在训练室对面的便利店看上一整天,在没有热水的时候大费周章地为他变出一壶水。眼看着江汀的腿一天天好起来,他才敢放心离开。

    临出国前,贺川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一件事。

    他知道江汀的手机被锁了起来,自己说再多也不会有回应,所以他把想向江汀告白的一切都写进了信里。

    他说知道自己满身污脏,却也还是想要望一眼洁白的天鹅。他说如果江汀也讨厌他,他可以永远消失。信的最后,他把他的新手机号、新地址、新email等等可以联系到自己的方式通通放进去,然后像等待死刑的犯人一样来到江汀家。

    贺川远远见到了江岸,跟对方打招呼。

    江岸明显开始紧张,径直走出院子,拦住他,“你还来干什么。”

    “叔叔,江汀在上课吗?”贺川问。

    江岸不答话,警觉地看着他。

    贺川低着头,说贺光已经伏法,不会有任何人再来伤害江汀。

    江岸却只是冷笑,“我问你还来干什么!”

    贺川低着头,“我想见见他。”

    江岸追问:“见他做什么?”

    “……”贺川后撤一步,很深地鞠了一躬,“我想告诉他,我要走了。”

    “所以呢?”

    “见最后一面。告诉他我喜欢……咳!”贺川话音未落,就被江岸打蒙了。

    “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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