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2)

了不是吗……”江辞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俯身注视他的眼睛,“我抱着你呢,云楼,我们闭上眼睛,闭上眼睛说说话好不好……”

    他的目光平和而有力量,宴云楼在这种目光中渐渐平静下来,重又筋疲力尽地昏沉睡去。

    这样的事有时一晚发生数次,江辞每次都很耐心地安抚他,从来没有放开过他的手。宴云楼非常愧疚,要求独自搬回客房去睡,江辞不准,说我们今天换一种香薰试试。

    大概过了两个星期,宴云楼的心魔稍稍偃旗息鼓。

    江辞知道这是心理问题,远没有立竿见影的可能,要想痊愈只能依靠时间的力量,所以他对此并没有强求。

    宴云楼搬来之后两人的生活也还是很简单,早上在院子里做两个小时的有氧运动,然后一起吃一顿简单的早餐——一开始是由宴云楼的秘书充当外卖小哥,每天勤勤恳恳地将早餐送到别墅,后来江辞跟宴云楼说,早餐还是我来做吧,冰箱里送来这么多食材不吃也就浪费掉了,不必再辛苦你的秘书了。

    第一天早上,他运动完冲了澡,在宽阔的开放厨房里用料酒腌制鱿鱼须。宴云楼放了一张黑胶,在他身边将洗好的水果切开,间或递一颗红彤彤的饱满草莓喂给江辞。

    两个人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中的事,空气中流转着一种平静的温情,直到江辞毫无预兆地开口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吃素的?”

    宴云楼愣了一下。

    从洛杉矶重逢时开始算起,两人一起吃了那么多顿饭,该是多么神经大条的人才会看不出他的饮食习惯。宴云楼想过江辞从一早就知道了,因为他是远比普通人更加仔细认真的人,可是他一直以来没有对此表现出丝毫的态度,于是宴云楼知道,他只是没兴趣而已,而没兴趣的根源,是对他的不在乎。

    他告诉自己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即便江辞说过了重新开始的话。

    但是没关系,他可以等。

    当下听到江辞这样问他,宴云楼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开心,他觉得江辞心里好像又有他了。

    然而开心过后又是忧惧,他了解江辞,他心思太重,忧心的事已经够多,他不想让他感觉到负担。

    “我……”宴云楼迟疑了一下,“有几年了。”

    “有几年是多久?”江辞手下不停地将面条下到锅里去,没有抬头看他。

    “爆炸发生之后。”宴云楼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孩子一样。

    “为什么吃素?”江辞搅搅面条,复又将油菜和香菇撒下去。

    宴云楼不说话了。

    “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长久的沉默终于让江辞放下筷子,平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是不能说,”宴云楼小声说,“对你,我没有秘密,完全坦诚。”

    “那就坦诚地告诉我。”

    宴云楼叹了口气,“……他们给我看了照片,很多照片,爆炸现场血淋淋的碎骨烂肉,将地面那些破砖头烂瓦片都染成了褐色……”他呼出的气息颤抖起来,像是难以承受那种残忍,“那是‘你’的骨,‘你’的肉,‘你’的血。”

    他们之间有片刻的安静,只剩油烟机的闷响在厨房上空盘旋。

    “……对不起,”江辞的声音很轻也很疲倦,“我没想过。”

    没想过会给他带来这样深重的影响,让他彻头彻尾变成另一个人;也没想过时过境迁了几轮,他好像仍然被困在那场爆炸里——本质上是没想过宴云楼真的爱他。

    “我怎么可能怪你?”宴云楼苦笑,“一切是我自作自受。”

    “……无论如何,营养还是全面一点好,慢慢来,我们把这个习惯改掉。”江辞望着他的眼睛。

    “好,”宴云楼笑了一下“我们慢慢来。”

    上午的时间一般用来处理公务,茶室的店长们虽然能够独当一面,但有些重要的决策还是需要江辞亲自来拿主意。

    相比较于他来说,宴云楼的公务要忙得多,不过他也只有必要的时候会出门去公司,大多时候都跟江辞一起窝在一楼的大客厅里。

    布艺沙发呈半包围结构,柔软得如同陷在云朵里,江辞最喜欢抱着笔记本电脑懒洋洋地窝在沙发的环形角落里,宴云楼偷偷观察他,时常是上一秒他还在与人开电话会议,下一秒撂了电话就在沙发上打起滚来。

    与小山一样宽阔绵延的沙发相比,江辞一米八几的身条也显得格外娇小,他睡觉的时候其实很不老实,姿势歪七九八,表情懵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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