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送走之后,家中才是真的安静下来。

    昨晚一夜,加上今天一早,可谓是状况百出,兵荒马乱。

    喻商枝失眠又早起,倦意缀了满身。

    温野菜看在眼里,谁家的汉子谁心疼。

    “左右没什么事,你回屋再躺一会儿。”

    正屋里的床褥,昨夜白屏带着孩子睡了,还没收拾。

    温野菜仍旧将喻商枝扶进了东屋,侍候他重新躺好。

    折腾一顿,喻商枝全然没了吃早食的胃口,只说吃药时喊他起来便好。

    后脑勺沾上枕头,几乎刹那间就堕入梦乡。

    复醒来时,药煮好了。

    喻商枝坐起来,默默喝了一碗苦药,最后入口的仍是两颗杏干,甜得口舌生津。

    温野菜在一旁说着喻商枝睡时发生的事。

    “你这回在村子里出了名,好几家人来门前打听,想找你看诊。我挨个问过,都是些常年的老毛病,倒没什么急症,因你睡着,我便说你被胡金氏气病了,他们就先回了。我寻思问问你,这事上作何打算。虽是郎中不假,可又不是活该受累的,晚些日子不打紧,家里有我,也不缺你赚的这些银钱。”

    这事上,温野菜显然已周全地考虑过。

    喻商枝的神情若有所思,半晌后才斟酌着道:“我眼睛还瞎着,看诊只怕会有差池。在能看见之前,若非小蝶哥儿那般的危重症,不如暂且就算了。”

    温野菜见他的考量与自己相似,心下安慰。

    “那我若是再遇着有提这事的,便说你还病着,不方便。正好趁这时候,你好生将养着。”

    喻商枝颔首道:“就依你说的。”

    手指却在不起眼的地方,被被褥所掩,一下下轻巧地敲着床面。

    自己怕是不会在斜柳村留太久,这开门行医,怕是也成不了真。

    姑且……先这么说着罢。

    温野菜对喻商枝的心思丝毫不知,闻言默不作声地抿了抿唇,显出两盏梨涡。

    他起初属意招个赘婿进门,就是不想做那盆“泼出去的水”。

    没爹没娘的哥儿,去了婆家哪能不受欺负?

    若他再怀不上个一儿半女,三年期一过,一纸和离书,只得乖乖滚出门。

    更别提他还有二妞和三伢,自己出嫁了,弟弟妹妹怎么办?

    他爹温永福本是拦马沟村温家抱养的儿子,上面是一个长哥儿,一个次女,眼看就要无后,逼得没办法,从隔了好几支,迁居斜柳村的远房亲戚那里,过继一个死了爹娘的苦命小子。

    刚来时,因是当亲儿子养的,得了不少偏爱。

    哪成想又过了两年,他被断定再难生育的祖母温赵氏居然怀上一胎,还是个男孩。

    一下子,温永福成了温家没人管的小白菜。

    温老头和温赵氏,张口闭口就是养育之恩,温永福给温家当牛做马,吃不饱穿不暖,好处全给了四弟温永贵。

    后来温永福自个儿得了个机缘,师从老猎户学了一手打猎手艺,足以安身立命,养活家小,便提了分家,一番伤筋动骨,好歹逃了那吃人的地方。

    他无处可去,便还是回了斜柳村。

    早死的爹娘留下的房子起先被亲戚抢占,待他回来时早就破败不堪,无人在意。

    温永福住进来,一点点地打拼,盖出如今的土屋茅舍,生了三个娃娃。

    可惜他早早撒手去了,没过几年也将媳妇接走,是斜柳村谁都晓得的苦命人。

    所以温家是没有根的。

    若是让二妞和三伢落在这群亲戚手里,那他还不如咬牙缴那满十八后翻了倍的婚税*算了。

    而招赘就不一样了,汉子进自己家,日后生了孩子也跟温氏姓。

    这个家里,做主的还是自己。

    他找花媒婆说媒时,也说过要个性子软和的。

    如今喻商枝张口就是听他的安排,他哪能不欢喜?

    白日里赚了诊费,也给了他,说是当做家用。

    翠芬婶说得没错,自己可不是捡到宝了么?

    喻商枝吃了药后用了些汤饭,温野菜见此间无事,遂出门挑水,温二妞在后院打扫鸡窝。

    而喻商枝趁这个时候,给独留在家里的温三伢把了脉。

    其实只一副药下去,是不会有什么太大变化的,不过第一次把脉时总归有些匆忙。

    这回他又细细诊了一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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