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2)
里,连晚这才发现原来周烟浅体温偏低,肩膀一侧的肌肤温润如冷玉。在这炎炎夏日里凑过来,让人忍不住要伸手抱紧。
——她只要低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额头。
这个念头跳进脑子里,连晚脊背僵直,几乎不敢低头看她。
难熬的几秒过去。周烟浅松了手:“好了。”
她开玩笑似的:“好好洗,我在旁边监工。”
监工当然只是玩笑话。连晚洗碗的当口,外头似乎有人敲门,周烟浅出去看了看,回来的时候,手里捧了半个剖开的西瓜。
水声稀里哗啦。连晚转头看了一眼。
“我妈送过来的。”周烟浅在她旁边站着,把在碗架上晾干的砧板放下来,伸手去拿刀,“还是凉的,吃一点吧,就当是饭后水果。”
借着水声掩盖,连晚没有说话,不做声地搓洗手里的碗筷,隔着手套,却还是觉得水流漫过她的手背,湿淋淋的手似乎怎样都揩不干净。
吃西瓜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将心里生出的疑惑问出了口:“你家里人也住在这边吗?”
说完就盯着对面的人,眼睛一眨不眨。
周烟浅正往纸巾上吐西瓜子,半掩着脸,她做什么似乎都有种游刃有余的秀气,听见连晚的问话也不惊讶,只简单地说:“他们前几年退休回来,现在住在附近。”
连晚却追问道:“哪里?”
周烟浅说了个地名。地点就在那天清晨的小巷附近。
“我偶尔会回家住。”她解释道。
连晚“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西瓜很甜,应当是送瓜的人精心挑选,她吃到嘴里却有些难言的干涩。
吃完西瓜。连晚起身告别,刚才忘了把车开到阴凉处,现在驾驶座里热得像蒸笼,日头高照,连晚头晕目眩,倒出去才从后视镜里看见周烟浅一直站在原地。
那道身影越来越远,随着一个拐弯,最终消失不见了。
突如其来的,连晚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懂过她。
……
似乎有意让她冷静,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都没有再见面。
微信上周烟浅向连晚抱怨,说那天的红烧肉到现在还没吃完,让连晚带点回去拌面条。
连晚本来应下了。但临时出差,接到一个大活,到县里宾馆住了几天。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楼道里的灯又坏了。连晚全身都像散了架,头也胀胀地疼,进了门只来得及换掉脏衣服,连澡都没洗就一头栽床上睡着了。
一夜无梦,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分。疲累过后的饱睡未见放松。连晚的脑袋仍旧闷闷地疼着,她起身准备洗澡,发现热水器似乎也坏了,打着火后出不来热水,她没忍住心里的火气,骂了一声,烧了一壶水,在等待水开的时间里接到了周烟浅的电话。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依旧从容而慵懒,甚至谈得上是一种娇媚的倦怠:“连晚,你知道镇上游泳馆怎么走吗?”
连晚扎着头发,用肩膀夹着手机,不由自主细心留神着对面的话,嘴上却应得冷淡而干脆:“知道。”
“远不远啊?”电话里又问。
“开车十五分钟。”
“这样。”周烟浅应了一声,似乎为这距离有些遗憾,“好吧,你忙,不打扰你了。”
连晚扎完头发,头疼也似乎缓解一些,听见她这么说又忍不住心软,多问一句:“怎么了?你想去吗?”
她补充道:“我回来了。现在在家。”
说完,就矜持地顿住,等着对方的反应。
她没有失望,那头的声音果然很是惊喜:“真的吗?你忙完啦?”
“嗯,休息几天。”
“好。多休息几天。”连晚盼望着她对她提出什么要求,好教她又一次敢于看她的眼睛,周烟浅却不再提游泳馆的事情,只贴心地问:“这几天累坏了吧?我炖了汤,你要不要喝?”
“我在网上新学的,虫草花炖鸡,这次我忍住了,没做多少,一顿就能喝完。”
“怎么样?来不来?”
水烧开了,连晚却不想去提它。周烟浅的声音使她感受到一种迟来的慰抚,这比她洗一个热水澡还要来得放松有效,她抿了抿唇,望着阳台上栏杆投下来的阴影,不说好也不说坏,只问道:“那你现在在店里吗?”
“在呀。”
坐在床边的人犹豫着,最终还是没忍住,低了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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