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1/2)

是因为这个才走的吗?因为这个才骗我的是吗?”

    蒲荣却疲惫地叹了口气,裹着被子躺下了,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与你无关吧。”他躺下,眉头紧皱着,不怎么好受的样子。

    谢阳洲的心绪实在是过于繁杂,就连蒲荣这副完全拒绝交流的样子,都没能引起他心里的太多波动。他并没有多问,只对蒲荣说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蒲荣听到关门的声响,心头倏地一空,但明明是他自己把人赶走的。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睡得并不安稳。头还是针扎似的痛,让他即便在睡梦中也受着煎熬。

    半夜被一阵恶心的感觉闹醒,他强撑着支起身子,拉过床边的垃圾桶,吐了个天昏地暗。吐完甚至半个身子都还悬在床外面,就支撑不住又睡过去了。

    睡过去之前,有那么一瞬间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睛已经好起来了,可以看见了。

    后半夜依旧辗转,悬着的半个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挪回了铺上,板板正正地躺着。

    他又隐约感觉,有一双手摸上他的太阳穴,轻缓地揉按着,缓解了不少痛楚。

    他本该一个激灵就醒过来的,但是闻到那股有些熟悉的隐约的松柏气息,蒲荣便莫名地心安下来,任由那人去了。

    睡睡醒醒,他又感觉到那人愈发变本加厉起来,竟翻身上了他的床,进了他的被窝。狭小的单人床,两个长手长脚的成年人,只能紧紧地拥在一起,像是彼此嵌合的锁和钥匙。

    那人在蒲荣的身后不停地耸动、嗅闻,像是拥着一块失而复得的珍宝。

    蒲荣就这样半是清醒半是昏睡地过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睁开眼睛时,眼前终于不再是一片黑暗。此刻已是日上中天,蒲荣一醒过来,就迷迷糊伸手要去摸身侧的人。

    摸了个空,身侧平平整整,被单都是凉的,好似昨晚的一切都是他在梦中的臆想。

    透过没关的卧室门,蒲荣看到客厅里大剌剌睡在沙发上、露出半个脑袋的谢阳洲。像是在故意跟他展示:看吧,我多自觉,半分没有过界。

    蒲荣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下,看着自己身侧平整的被单,又看了看床边早就被清走的呕吐物,良久,恼怒地“呸”了一声。

    第87章 蝴蝶

    一夜过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有时是在场馆内藕断丝连的眼神,有时是检修时状似无意的肢体接触,有时是两人痴痴放空后又猛然转头的无措。

    这种微妙很难察觉,但如果有人对蒲荣和谢阳洲稍加注意,便也不难看出两人之间的异常。

    更加明显的是——众人都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谢阳洲比赛的状态一天好过一天,好似有什么喜事似的。

    就在这样的状态之下,谢阳洲真的取得了分站赛机甲单人项目的冠军。

    欢呼与快门镜头不断,他手捧鲜花接受着媒体的采访。

    他其实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将视线投向蒲荣那边。目光所及,谢阳洲看到,喧闹的人群之中,蒲荣格格不入,静默得像一块山石。

    他的神情淡淡的,像是全然处在一种无悲无喜的状态。但细细看过去,又会发现他的思绪是飘远的,追忆着什么似的。

    蒲荣的身影被淹没在人群中。

    一股又酸又涩的复杂滋味在谢阳洲心头炸裂开来,他想,蒲荣本该站在他身边的——和他一起在领奖台上,鲜花、掌声、欢呼、奖杯,本该是他们一同拥有的。

    数千万个选择的分支中,有无数个假定的未来。会不会在哪一条世界线中,他和蒲荣就在领奖台上沐浴鲜花与掌声,成为双人机甲竞技的值得写入史书的一笔?

    蝴蝶轻轻扇动翅膀,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蒲荣现在在想什么?在后悔吗?在难过吗?会不会想到那数千万个时间节点分支中假定的未来?

    谢阳洲握着奖杯的手紧了紧,明明是夺冠的时刻,它却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一种名为遗憾的情绪席卷。目光触及蒲荣的时候,这种情绪则更为激烈。

    他明白,三年前的事情终究还是在两人之年埋下了一颗雷。

    谢阳洲不可谓不气、不可谓不恨,但却不敢穷追不舍地过问,生怕稍有差池他就会连现在尚且拥有的一切也尽数失去。

    可他也清楚,这颗雷埋在这里终究是个隐患,只要不去处理,就终有一天会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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