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2)

喉头挂着千斤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世界,为什么和他看到的,完全不同。

    汝嫣鸿见青年不言语,以为是自己教他尴尬了,连忙拭干眼泪,顺了口气,说道:

    “人老话多,泽渊莫怪,往事就让他过去吧,老朽如今只问你一件事。”

    麟岱心乱如麻,他从来未同人过分亲近,如今也不知道如何劝慰。

    他望着老人,目中满是愧疚与自责,硬是一句安慰都说不出口。他焦急不已,肺腑内一片腥热。

    麟岱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他眼不瞎心不盲,这些年,就硬是没看出一个老人对自己的关切?还是说,他自己心胸狭隘,对他人温情熟视无睹,却睚眦必报将些小伤小痛铭刻心头?

    他眼前发黑,死死撑住身体,终于发出了声音:

    “老师请说。”

    “你……当真是自愿出使魔界的?”

    自愿?

    麟岱迷茫了,他生是太阿宗的人,死是太阿宗的鬼。宗门给他的任务,他从来没想过拒绝。

    自愿……那他就是自愿的了。师尊玉旨一下,他就本能地领命。不仅领,他还要做到最好,让师尊看得起他。

    麟岱只好艰难地点点头。

    汝嫣鸿哀叹一声,摸着他的脸,道:

    “好孩子,你何苦要争这个,你一去必然凶多吉少。你还年幼,再多等几年,上修界总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又在急什么呢?”

    “你为什么不来与老朽商量啊,你至少也要问问你师尊的意思啊,怎么这样糊涂哟!”

    麟岱感受到脸颊边粗糙的触感,闻到老先生身上平和温暖的木香,两行冰冷的泪水不自觉淌了下来。他喉头滚动,咽下满口鲜血。

    该怎么说?

    他没有收到过一行朱批,看不懂的书都草草背下了,年岁渐长,才慢慢理解。

    他没有另择名师,他被分去了外门书院,无人教导他读书。

    他伤的很重,向同门求助,却被调笑戏弄。

    他不是自愿出使魔界的,他只是习惯了领命听旨。

    他该如何说?又如何让人相信。他是骨珑仙尊首徒,怎会落得如此境地。让先生去和仙尊对峙吗?去质问仙尊为何如此吗?

    麟岱不敢在往下想了。

    师尊潜心剑道不问宗门事务,凡事都交给长老阁和他这个弟子首席。长老阁散漫,事务便交给言清协理,言清是颂煌仙尊弟子,诸事都听从颂煌仙尊。颂煌仙尊是教养他的半个授业恩师……

    他该去找谁?

    麟岱迷茫的很,汝嫣鸿却心明眼亮。他打见到青年起,就发觉他的不对劲,于是试探地问道:

    “是仙尊派你去的对不对?”

    麟岱摇了摇头,刚准备说是宗门决定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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