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2)
得叫我‘小师叔’?”
文无:“我可不想叫什么前辈,太生分了不是?”
他递得太近,栗子肉几乎挨近唇边,荆苔向后微微一避,盯着奶白色的栗子肉好一会,迟疑道:“生的……也能吃?”
文无大惊,如同挨了什么惊天冤情一般:“生栗子怎么就不能吃了——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炒栗子。”
“怎么说?”荆苔挑眉。
“师叔见过栗子树吗?好像一片低垂的绿云,小时候我没见识,还以为是变异的松柏之类的,忙着去摘,却没人告诉我栗子是包在刺壳里的,扎得我直抽冷气。”
荆苔不解:“这与炒栗子有甚关系?”
“当然有关系。”文无把玩着手里的棕色栗子,好像攒了一肚子狗屁歪理想说道说道,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赵长生手指前方,豪情壮志地一吼:“到了!”
文无陡然被噎,不加解释地把栗子肉送进荆苔嘴里。
众人向赵长生手所指的方向看去,远远的是有一座村寨的模样,掩在青色的烟雾里。
赵长生激动得要哭出来:“快快快,就是那边!”
文无掌着符咒调整方向,嘴里凉丝丝地说:“瞧见了,我又没瞎。”
赵长生被噎了回来,再不说话,文无报了一噎之仇,满意地笑了。
不多时靠了岸,赵长生率先登上渡口,忽然见到晨间那两个妇人抱着浆好的衣物正准备离去,遂劫后重生地喜极而泣,叫道:“二娘子!五大嫂!”
五大嫂旋过身,笑:“这就回来了。”
“今儿回来得好早。”二娘子也笑。
江逾白也跳下来,招呼:“师兄和台前辈快下来啊,来都来了我们去逛逛吧。”
文无拍拍衣褶子,转手去扶荆苔:“只怕你想逛也逛不得。”
荆苔瞧见他伸过来的手,掌心全是疤痕,如火焰缭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文无见他久没有反应,就自作主张地扶了他的手肘,领他下了残骸:“在下手又不好看,小师叔别瞧了,不如瞧瞧我的脸,还赏心悦目些。”
江逾白没懂先前文无的话:“啥啊,赵大哥不就在这儿吗?有什么逛不得的。”
荆苔挣脱文无的手,理平衣摆的褶子,反问:“他在这儿吗?”
文无闻言笑了。
江逾白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向赵长生,见他和两个妇人还在聊。
五大嫂想起什么:“可要上我家去拿熏肉么?我家那位今儿恰好买了酒,我走前刚刚温上呢。”
“好姐姐,那肉和酒,也叫我拿些吧。”二娘子调笑。
赵长生傻乎乎地笑:“好啊好啊我这就去——我还有几位客人——”
“哪有什么搭客?”五大嫂问。
赵长生“啊”一声,慢回过身,见身后果然空无一人,江风扫得芦苇东摇西晃,荻花纷纷如雪。他脑中一囫囵,陡然间思绪万千如乱麻,好像忘记了什么,又好像本不该记得。
二娘子道:“赵大哥怕不是糊涂了,这哪天你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搭客只渡河,来这里作甚。”
是啊,搭客只渡河,来这里作甚。
赵长生紧皱的眉头遽然舒展:“是我糊涂了,来,让我去尝尝五大哥的熏肉。”
说罢,三人就自顾自地走了。赵长生没有回一下头,胸前的长命锁泛着湛湛的冷光,仿佛一切已成云烟。
江逾白愣了,嘴张了半天:“这是什么情况?”他甚至上前想和赵长生招呼一声,然而在离他几尺的时候就好像被一堵墙截住去路,再上前不得,赵长生似乎在另一个世界,无法触及的另一个世界。
文无嘲弄地一笑:“你回头。”
江逾白依言回头,骇然见他们乘来的残骸早已不见踪影,水面赫然是一艘完整的渡船,连灯都好好地悬在那里,静默地照亮一小方圆。他瞠目结舌半天,才把舌头捋直:“什什什……什么啊这是?”
“你右手边的残碑,去看看。”荆苔忽然说。
“什么残碑,我没看着啊。”江逾白边走边说,话音没落就因为踢到一块硬家伙而疼得叫唤出来。
荆苔道:“就那个,你低头。”
江逾白低头一看,只见这块不成模样的残碑上爬满了杂草,依稀能见出刻字的痕迹,一边嘟囔“什么啊”一边去把草叶扒拉开。
文无评价:“小白痴。”
荆苔看他一眼,不说话。他的提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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