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1/2)

教导自己剑道而已。

    再度听见沉闷响声时,桂凤楼回过头,看到凌虚正从门后走出来。

    如何?他动了动唇,想要问,待到看清了凌虚的模样,就知自己已不必再问了。环绕凌虚周身的剑气,比从前凛冽、凝实得多,拔升了一整个境界。

    桂凤楼放了心,然后倒了下来。

    他太累、太累,这口气一泄,就算是现在楚辰出现在他面前,他恐怕都站不起身来了。

    他没有摔倒在地,被人横抱而起。

    凌虚看着怀里人。在他接受传承的时候,桂凤楼却在这里迎战妖兽。看得出,是一场漫长苦战——桂凤楼的气息虚浮,脸色苍白,一倒下,就昏睡过去了。

    凌虚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低头,吻上了那因虚弱而微微张开的唇。

    第85章 沧浪

    如雪山融水从山巅坠落汇为江河,……

    桂凤楼再醒来时, 已被安置在床上,凌虚守在一旁关切地看他。灵力仍枯竭,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复原。

    望着他睁开的双眼, 凌虚嘴唇微动,像有千言万语要叙,最终却只是说:“醒了?”

    “嗯……”桂凤楼低声答,气虚不足、软弱好欺的模样, “凌兄,给我渡些灵力可好?”

    他连视线都难以凝聚,因此眼波显得那么朦胧,像笼了整座空山的微雨,雨里藏着将醒未醒的梦。

    “好。”怔了怔,凌虚应道。他托住桂凤楼的背脊, 小心地将人扶坐起来。

    呵, 这是要为我运气传功?察觉到凌虚的掌心正在凝聚灵力, 桂凤楼牵起嘴角, 笑了。

    “我有个更好的法子。凌兄,你……”他凑到凌虚的耳畔,悄声说了一句话。

    他虽虚弱, 呼出的气息仍是温暖的。

    凌虚垂眸看他,无言地拥紧了他的身体。

    如雪山融水从山巅坠落汇为江河, 激流向他奔来, 同时兼具着冰雪的凛冽和狂澜的冲势。他被激流卷住,几乎在这一吻中窒息。敏锐地察觉出对方的青涩和对随后之事的茫然,桂凤楼主动剥去那上清界人人景仰的剑修的道袍,让清修多年的躯体沾上晶莹的凝液,曾经以冰结成的剑终究沦为他掌心之物。冰不再是冰, 冰的剑化作血肉的剑,刺入他,贯川他,侵夺他,在他的血肉里交融,血溶于血,肉连着肉。他被一次次捅死又在每次抽离时复活,简直要被弄得发疯,身不由已,神魂颠倒。桂凤楼软声地求饶,只得了片刻安宁,待他缓一口气,却又再度陷入血肉的“行刑”。

    桂凤楼在迷离中想,若是少游,这时候恐怕会对他大哥心生愧疚,神思不属;可凌虚不然,他不管旁人妄议,不计较自己过去,不在乎俗世眼光。此时此刻,眼中只有自己。

    “嗤拉”一声,窗纸破了。

    有什么撞进来,就停在窗棂上——床上的两人被惊扰,都不由抬头去望,竟然是只喜鹊。

    眼下还是白日。他们闭了门、掩了窗,并未布置守御结界。因为这件事虽不宜当众而行,但他们也未觉得,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所以这只全无灵力的凡鸟,才能轻易地闯进来。

    窗棂上的喜鹊,羽毛黑白相间,纤细的脚上系着一块红绸。风由破碎的窗纸窟窿里卷入,吹得红绸簌簌飘舞。

    哪里来的喜鹊?是来道喜的么?

    道……新婚之囍?桂凤楼怔怔地想,与驻在窗沿不走的喜鹊对视。喜鹊也在盯着他,一瞬间,那漆黑如豆的眼珠里,似乎露出了讥诮的神色。

    桂凤楼张了张嘴,嗓子却喑哑发不出声。他的心脏猛地抽紧,又往下沉落。像有看不见的阴冷潮水,涌上来淹没了他。

    这眼神,好像——他难道已诞出了幻觉,生出了妄念?

    夏珏,是你么?是你来看我,看我……与别人成亲,与别人交欢,再一次地背叛你?我总是无法自抑地为他人动情,心意不坚地背叛你,也知你一直意气难平。纵使魂归冥府,你也要前来警告我吗?你若实在看不下去,就回来找我,亲自与我清算可好?

    思绪紊乱,心口剧痛。桂凤楼几乎都忘了,他已经与夏珏断绝了情谊。

    哪里有一天,他曾放下过夏珏。

    那擅闯的喜鹊并无动静,只是目光冷冷地望着屋内,系在脚上的红绸飘飞不停。绸子有一节鼓起,里面好像扎着东西。

    凌虚率先回过神来。他的手,原本还搭在桂凤楼雪白赤裸的腰间,先将滑落在地的锦被隔空摄起盖于桂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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