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2)

什么了?”

    他求助一般看向殿内其他人,可旁人哪敢置喙帝王的过错?

    云子玑挪开了他扶着自己的手,倔强地擦去嘴角的血迹,他摇摇欲坠,看着随时要晕过去,眼中却又迸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光,像一只被万般蹂躏却百折不屈的小老虎。

    他鄙夷地扫了一眼金碧辉煌的紫宸宫,嘴角牵出自嘲的笑:“陛下昨日又是给我披龙袍,又是接我进紫宸宫,就是想让文臣弹劾云家时师出有名吗?日后要治云家死罪,好拿我龙袍加身来添罪名是吧?”

    湛缱:“?!”

    “朕没有这么想,朕只是怕你冷!”

    “你连接我进宫的马车都吝于施舍,如今竟跟我说你怕我冷,陛下自己信吗?”

    湛缱:“.......”

    “云家的兵权已被先帝削去大半,我如今也是废人一个,先帝遗旨让我做皇室的男妾我也认命。”

    云子玑掩唇咳了两声,眼尾通红,他脱下御寒的兔毛大氅,把头上束发的簪子一并解下——这些是属于帝妃的服制。

    他曾以为这是湛缱对他的尊重,如今才知,这些金玉华服,是捅向云家的冷刀。

    “陛下如果玩够了,可以放过我了吗?”

    他像一棵玉直的冷松,硬生生折断自己的傲骨:“把我安置去冷宫,余生吃糠咽菜,于我而言都是皇恩浩荡,我只求你,给云家一条生路。”

    湛缱的心几乎要被低眉顺眼的云子玑绞碎——这就是过去半年他一手揉捏折磨而出的云子玑。

    前世他未曾在意,今日才直观地感受到,自己手中的皇权是如何把子玑摧毁殆尽的。

    云子玑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该这样卑躬屈膝,低眉折腰,他应当是北微最锋利摄人的一把剑,是边境线上睥睨蝼蚁的雄鹰,是敢为弱者挺身而出亦不惧强者霸权之人。

    云子玑是一块耀眼挺立的玉,边境的风沙没能埋没他的光芒,战场的杀伐没能磨平他的棱角,

    是湛缱从内里敲碎了他,把他砸成了破碎顺从的粉末。

    他攥住云子玑的手腕,阻止他向自己下跪。

    “朕宁愿自己吃糠咽菜,都不会让你再吃一点苦。”

    云子玑冷冷地看着他:“陛下戏瘾大发,就去搭台唱戏,何必只在我面前演?”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今日确实有文官借着昨日之事弹劾云家,但朕都驳斥回去了。”湛缱极力解释着,想打消那些令云子玑担惊受怕的疑云:“朕绝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苛待云家。”

    云子玑双眸微抬,有所动摇,依然是不信任居多。

    跟在湛缱身边的张宝德说:“帝妃误会了,陛下今日不仅压下了那些弹劾,还安抚了云少卿,将他官复原职了。”

    山舞壮着胆子道:“可奴才明明听他们说,云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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