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2)

缝里挤着字,“他在搞什么?”

    “他说是他求您修琴,您爱拂小辈丝毫不取出手相助,百姓叹服,不是他贿赂您您代为办事,所以您无需顾忌人言,他不是客,所以大人也不算破了闭门谢客的例。”

    谢遮神色微变。

    他闭门谢客,绝非孤僻清高,只是舍了所有人的依附,才能得到一个人的信任。

    他能多年屹立不倒,就是因为他看清了争斗毫无意义,皇帝才是一切的施予者和剥夺者,他只要哄好皇帝,他就可以平步青云。

    皇帝是天下最孤独的孤家寡人,只会信任重用和他一样举目无依的孤臣,而不是结党营私、扩大已势的野心家。

    他不是不争,他是以退为进。

    萧昀脸上也闪过一丝意外。

    谢才卿这倒是完完全全为谢遮考虑了。

    谢遮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峻州十八岁书生,居然能勘破其中奥秘,为他考虑扫了他见客的障碍,神色缓和了不少,依旧没好气道:“他先说了本官时间宝贵,又叫本官浪费时间替他修琴,这不是前后言矛盾,本官凭什么要帮他?”

    萧昀瞥了眼谢遮,神色玩味,憋着一点笑。

    这就是起了点心,要是没这意,谢遮问什么问,直接叫人滚回去就是了。

    置气似的问一句,不就是那人没带东西,他下不来台么。

    门房又咳了下:“他说千金易得,您一笑难求,富贵者衣食足,但所忧所虑者甚多,快乐少有,您什么都不缺,只缺快乐,他可以……哄您开心。”

    第9章

    谢遮怔了片刻,又气又觉得好笑:“他那张嘴,自己没银子,就说本官缺快乐。”

    门房偷瞥了眼自家大人神情,神色前所未有的怪异,吞吞吐吐地说:“他还说……说如果大人听见笑了,那您‘大发慈悲见见他好不好,他们都说指挥使不仅琴棋书画皆通,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才卿尤其钦慕,想见上一见一饱眼福,好出去后到处夸您’。”

    萧昀一怔,过后大笑。

    这话就算是从魁梧门房嘴里说出来,萧昀依旧听出了一丝仗着年纪小耍无赖的味道,他脑中下意识浮现那人一反外表矜持端方拽着谢遮袖子的样子,莫名就是一乐。

    他倒是聪明,只夸人风月才情,丝毫不提权势地位。

    谢遮自听见这句后就彻底没声了,面有臊色,低头沉吟着。

    还从来没人敢和他这么说话,谁不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

    他倒好。

    萧昀见谢遮一副女儿家扭捏神情,大笑道:“你想见就见,来来来朕给他腾地儿,也让朕听听他是怎么哄指挥使开心的。”

    他让太监抱着奏折,自己起身大步流星往内室走去。

    “陛下!”谢遮喊道,“这使不得!”

    他又急又哭笑不得,皇帝让一个举子,这像什么话。

    “他是来见你的,又不是来见朕的,有什么使不得的,我在里头批奏折,他走了再出来,你别吭声,他这样调戏你,你不会调戏回去么?堂堂指挥使还能被个小东西轻薄了不成?”

    这就已是皇命了,谢遮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纠结了一小会儿,觉得自己实在像个婆妈妇人,咬牙道:“叫他进来。”

    太监轻放下了内室的珠帘。

    谢遮见周围无人,偷偷照了照铜镜,理了下发冠衣袍。

    ……

    越来越多的人隔着一段距离围在指挥使府外,窃窃私语,不少姑娘慕名而来,悄悄为谢才卿叹气。

    如矢忍着怒意,低声道:“公子,我们回去吧……”

    “再等等。”江怀楚打断他。

    他仿佛听不见周围偶尔漏出的一两声谑笑,从容不迫地立在那儿,面色不改。

    只有同在身侧的如矢才知道,被这么多人盯着去坚持一件失败可能不小的事,压力到底有多大。

    小王爷却只是一身处变不惊的淡然。

    朱漆大门从里开了一条缝。

    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我就说他非要眼高于顶——”

    出乎意料地是,这次不是门房一人从门缝内钻出来,而是两个小厮一人费力拉开半边门。

    整个谢府大门为谢才卿敞开。

    门房匆匆迎了上来,恭敬引路:“公子这边请。”

    身后忽然鸦雀无声。

    ……

    江怀楚被人引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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