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1/2)

你们区区人族,竟敢肆意残杀我族人,相魅不会原谅你们。”

    十方刹定定看向银绒,渐渐收了笑意,近乎虔诚地、耳语般地说:“吾主,归来。”

    银绒汗毛都竖起来了,第一反应就是去抓城阳牧秋的手,可胳膊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银绒心里很难受,好像被火灼烧一般,为了缓解这种焦虑,他本能地使出了寒酥缠。

    视线变得模糊,只听一片惊慌的尖叫,银绒仿佛看到好多没来得及逃走的人被冻僵,仿佛又有人对着他露出狰狞嘴脸,耳朵里听到“妖孽”、“杀了他”的字眼,似乎又看到城阳牧秋横剑挡在他身前……

    乱。

    太乱了。

    银绒想努力理清楚这一切,但眼前变得好模糊,渐渐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等视线重新清晰起来的时候,他像是掉入了一个混沌的梦境之中。

    什么都变了。

    又是那个,他化身妖王,吩咐属下小妖去屠城的梦。

    银绒心里很害怕,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随着梦境的发展,又杀了一遍人,流血漂橹,横尸遍野,他站在千重雪山之巅,俯瞰蝼蚁般的人族,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全都去死吧。’银绒嘴里喃喃道。

    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不要!’银绒想,千万别,快住手吧,求求你,不,求求我自己!我不想,再一次死在牧秋哥哥手里啊。

    可梦境丝毫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负剑而来的城阳牧秋上了山,一袭玄衣,一身杀意。银绒心里疯狂叫着“不要”,却身不由己地与城阳牧秋对打了起来。

    毫不意外地又体验了一次死亡。

    只是,这一回,银绒“临死”之前,争夺了一点身体的控制权,他努力的歪了歪头,看到了血泊中的、自己的倒影。

    剑眉凤眸,威严凛然,与自己的容貌并无半点相似之处。

    “城阳衡,如今情况已如此明了,那只狐狸精,就是妖王之子!他如今又发狂杀人,看你丝毫也不意外的样子,想必早就知道了吧?你太微境不是光明磊落吗,为何不杀了他?反倒还护着他?”范孤鸿说得义正言辞,也没掩住他的幸灾乐祸。

    城阳牧秋视线扫过去,面无表情道:“我已叛离师门,所作所为,都与太微境无关。”

    如今场面一片混乱,在场的修士有人四处奔逃,有人与妖族们混战在一处,还有人被发狂的银绒所伤,被寒酥缠冻在了原地,有人施法解救被冻住的同伴,也有人趁火打劫,借此铲除异己。

    范孤鸿煽风点火:“你那些鬼话莫要来骗我!我无量宗与妖族有勾连又如何?那也比不过你城阳老祖护着那个妖王余孽!”

    可话音刚落,范孤鸿就感到了滔天的杀意。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城阳牧秋已经来到近前,长剑竟直接击飞了范孤鸿的宝剑!两人对峙之时,范孤鸿心脏处已被掏出个血洞,修仙之人,命脉在丹田,在灵府,不在心口,可心脏受伤有多难受,也可想而知。

    城阳牧秋厌恶地侧了侧身,躲开范孤鸿的一身血污,一字一顿地对他说:“银绒不是什么妖王余孽,他是本尊的道侣。”

    范孤鸿呼吸急促,感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地抬了起来,渐渐移向自己的胸口,不由得惊慌道:“城阳衡,你,要杀我?你竟有如此手段!”

    这三百余年来,城阳牧秋一心发展太微境,虽与无量宗冲突不断,但从来没有同范孤鸿有过死生斗法。

    这时候,范孤鸿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类仙”,什么叫“同为化神境的参差”。

    城阳牧秋想杀他也不过易如反掌,他只是为了光复师门,处处以“大局为重”罢了。

    城阳牧秋用给死物点灵的方法,强行操控了范孤鸿的手,令其抠进自己伤口里,愈发的血肉模糊,几乎要捏碎自己的心脏。

    可城阳牧秋却说:“本尊不要你的命,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这般长久的折磨里,范孤鸿汗出如浆:“你,你,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何不去阻止十方刹,你那狐狸精姘头的……事,与他有关吧。”

    “自然是因为他不能。”十方刹不知何时现了身,颇为欣赏地望着范孤鸿那血流如注的伤口,夸道,“老祖的手段真别出心裁。”

    又说:“他非但不能杀了我,反倒还要护我周全,自从上一次那劳什子束灵环掉落之后,它就已经封印不住少主了。再次暴走是早晚的事,你们都以为是我的手段,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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