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2)

有人在做饭,不过不是韩岩,而是……

    本该在医院拿手术刀的胡教授,不知道为什么正拿着主厨刀,在韩岩家的厨房切青柠。她听见声音扭过头,见是安宁,脸上一点异色也没有,只是淡笑着放下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睡好了?”

    “胡、胡教授,你怎么……”

    胡玉雯一脸了然,“我就知道韩岩这小子办事不牢靠,说是跟你交待过了,结果呢,你哪里像是知道的样子。”

    她将安宁从头打量到脚,莞尔一笑:“先去把鞋穿上。”

    安宁低头,两个脚丫子明晃晃地站在地上,不禁窘得脸热,连忙带着满腹狐疑跑出去找鞋。

    这时电水壶里的水也开了,嘀嘀响起提示音。胡玉雯关了电源,有条不紊地取来一只玻璃杯、一柄细勺,挤了点蜂蜜跟青柠汁,又丢了半颗青柠进去,拿水细细冲开。

    客厅玄关,安宁穿好鞋,杵在原地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韩岩说交待过了,到底交待了什么呀。他敲敲头,半晌才忆起只言片语。

    “我要面试。”

    “让我妈来照顾你。”

    “你见过她。”

    他猛然找回逻辑。

    韩岩离异多年的狠心妈妈,难道就是胡教授?胡教授多年未见的叛逆儿子,难道就是韩岩?

    难怪……难怪第一次见胡教授他就觉得面熟!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跟那头熊拍照,还有他晚上偷偷溜出去跟韩岩“私会”的事,胡教授岂不早就看在眼里?

    疯了。

    完全疯了。

    正在头昏脑胀无地自容之际,远远地听见胡教授喊他:“安宁,过来。”

    “……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拍拍通红的脸颊,头重脚轻地飘过去。

    “来,喝点这个,去火消炎的。”杯壁极贴心地包了小毛巾。

    扑鼻一阵甘香微酸。安宁接过,头都快埋到杯口,热气熏脸也不敢抬。

    “韩岩面试去了,中午回来,咱们等他吃饭。”

    “喔喔,好的。”他条件反射点头,点完才想起难处,“可是我爸妈——”

    “你父母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午饭以后我们再去拜访。”

    拜访……好的拜访。

    等等,拜访?!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韩岩电话里说你低烧,我带了退烧药跟消炎药,你看看要不要吃一点。”

    医生就是医生,所有人在她眼里无非是块肉。不过眼前站着的是儿子的心上人,论理还是儿子将人家弄病的,那总归又不一样了。胡玉雯看向他的目光专业之余添了几分疼爱。

    可站在她身边的安宁,此刻几乎是快融了。半晌喃喃:“我感觉还好,不用吃药了吧。”

    少顷一只柔软的手覆上他的额,“还是有点烧,要多休息,等韩岩回来我批评他。”

    “不不不,”他大力撇清,“我感冒好几天了,不是、不是他的问题。”

    “你还帮着他。”

    “真的不是……”他都快哭了,急于跳过这个话题,忙左右张望,“对、对了,您中午做什么菜?”

    灶台上空空如也。

    胡玉雯抿嘴一笑:“我哪会做什么菜,韩岩买回来。”

    她活了这几十年始终与学术、与事业为伴,极少洗手做羹汤,书念到三十岁,吃食堂吃到三十岁。韩岩刚出生那几年,每天也是由他爸爸照料。

    “说了这么多,你就不问问我跟韩岩是什么关系?”

    “唔,”安宁喝了口蜂蜜水润喉,小声解释,“我想起来了,韩岩是跟我说过的。他说他妈妈会过来一趟。”

    “他真这么说?”胡玉雯先是惊喜,继而思忖了一会儿什么,自嘲般开起玩笑,“我还以为他会说:‘一会儿有个老妈子来照顾你。’”

    紧张得不行的安宁,此刻也被她逗笑了,“没有没有,他怎么可能那么说,他对人一向很客气的。”

    “你说他人好我还信几分,要说他对人客气,那就是完全不客观。我生的儿子,难道我还不了解?茅坑里的石头就是专用来形容他的脾气。”

    安宁立马回头。

    胡玉雯问:“你看什么?”

    “看他回来了没有,让他听到不得了。”

    两人凑头笑过,胡玉雯拉开一点距离,倚着洗碗池,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安宁,我要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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