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1/2)

    BM前成员,解散后靠着韩骋牵线搭上了曾家这个金主爸爸。

    韩骋在会面时面目狰狞地看着邵昆泽。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躲了小半年,给他致命一击的居然是蔺遥的前队友。

    邵昆泽看着那副面孔,脑海里满是某个夜晚蔺遥打来的电话:“韩家和曾家没退路了,大厦将倾,你能抽身就尽快。”

    十年了,是个人都会变的,连他自己也变得快不认识自己了。

    为什么他的队长还是那个不计前嫌一心为他们好的人?

    手铐在韩骋的手腕上泛着光。邵昆泽冷眼看着,薄唇轻启:“趋利避害,逐利而生,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是他识人不清,是他交友不慎。

    看错了何为“害”,也逐错了“利”。

    又是一年年底,12月31日。

    NL结束了最后一首专辑收录曲的录制,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工作室的跨年活动。

    叶新桃正要回宿舍收拾一下,没走两步就被蒋星盼叫住:“烛总想带你去个地方。”

    她愣住,茫然地坐上了车。

    车内暖气很足,蒋星盼不在,车上只有烛茗和蔺遥两个人。蔺遥开车,烛茗小憩,三个人谁也没有讲话。

    半路上,她听见烛总轻声说:“下雪了。”

    帝都今年的初雪,并不壮观。车窗上粘了两片雪花,很快就融化成水珠。

    可她还是很开心。

    严零姐最爱雪天,而在她离去的一年半后,她的污名终于得以昭雪。

    不知道烛总在背后出了多少力,不知道他的律师团队做了什么低调的努力,人们能看到的是,数家当时专门抹黑和造谣的严零的新媒体诚恳地道歉,表示自己从未经过考证,是收了钱才写的那些有负面引导倾向的言辞。

    迟到的道歉,纷至沓来。

    可迟到,终究是迟到。

    车停在墓园,离严零所在的位置只有五米。四下无人,烛茗将车熄火,戴着墨镜下来,示意叶新桃跟上。

    叶新桃裹紧围巾,一步一步走到前面。

    她眼睛发红,站得笔直,硬是忍着眼泪。

    烛茗抬头看天,一只孤鸟凄声啼过,稳稳落在枝桠间。他闭上眼,又缓缓睁开:“其实,成立女团不在我的规划,这是严零的梦想。”

    他痛失友人的很长一段时间,除了一首《劣刀》,再没有能让自己满意的创作。

    他想了很久,总觉得自己要为她做些什么,才能缓解心里的难过。

    翻遍聊天记录,他的目光落在了严零的话上。

    ——如果可以,我想自己做一个女团,相亲相爱,永远不会分开的那种。

    于是他有了想法。

    没过多久他签下了秦怀。

    “你还年轻,完全没必要被仇恨困住。你能为严零做的事,就是坚持自己的梦想。”他接着说,“这张专辑里有很多首歌,都是我和她一起创作的。”

    叶新桃呼吸险些停滞,她水汪汪的眼睛震惊地望着烛茗。

    “所以啊,别停留在过去。那些没能被她唱出来的、不完整不成熟的作品,需要你来表演给她。”

    “活出她想要的未来给她看吧。”

    烛茗的声音显得格外缥缈遥远。

    叶新桃眼泪滚落,哀恸呜咽。

    他拍拍叶新桃的肩,留给她单独和严零交谈的空间,转身回到车上。

    蔺遥从保温杯里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烛茗摇头拒绝,抬手打开了车载播放器。

    他从小耳朵那里搜刮来的朗诵音频蓦地响起。

    “你又偷偷听了?”他挑眉看了蔺遥一眼。

    蔺遥丝毫不觉得尴尬,俯身凑在他嘴角轻啄。

    少年烛茗的声音流淌而出,同时吸引了深吻中两人的注意力。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卡夫卡的《变形记》。

    变成甲虫的人,被社会挤压变形、被异化的人,像极了他们,像极了严零。

    艺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或许只是资本市场的工具人。

    人被物化,艺术的价值被消费衡量。

    偶像文化孕育出辉煌,却也同时将所有的美好变成人设堆砌。而在那背后,被人们摒弃的缺点,生而为人总难免拥有的弱点,好像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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