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2)


    谁知道为了这样的美景,有那么群半大不小的少年,每年都来这太液池,为它来年的再次绽放而做了苦工。

    “你能为了我,去跟陛下求情。我已经知足了。”王阿道,“虽然这事儿是我胡诌的,我就是想……试试你会不会为了我,去做些大不敬的事儿。”

    “陛下没有想杀你的意思。”

    “我知道。”王阿又喝杯酒,“可是做了的事情终归是做了。”

    他们两又盘腿在地上坐了一会儿。

    日子好像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日子苦的比莲芯还苦。

    永远没有尽头。

    然而对于少年人来说,未来总归是美好的,还有些企盼,让他们能活下去。并不如现在这般,一眼能看到尽头。

    “我知足了,真的。什么也不求了。”王阿饮尽手里那杯酒道:“你走吧。好好和你的陛下过下去。让我一个人走最后一段路。”

    何安没再说什么,他站起来。离开了五龙亭。

    芦苇还在风中吹荡。

    金黄色的阳光下,他在荒草遍布的小路尽头回头张望,瞧见了芦苇后五龙亭的屋檐。隐约中听见了王阿的吟唱声。

    那似乎就是他来时王阿在唱的歌。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君不知……

    在芦苇的那头。

    在王阿的心头。

    那些三十年过往的日子,如走马灯一般的在眼前过去。

    他似乎回到了在净事房外的那天。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在低声哭着。

    “不怕。”他说,“等入了宫,哥哥护着你。”

    歌声戛然而止。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枯黄的芦苇的沙沙声。

    酒杯从他垂在地上的指尖滚落,咕噜噜的往前滚过去,一路滚入了太液池。

    忽然间,惊起一群麻雀。

    其中一只,窜上天空,顺着西北角的宫墙,飞出了这诺大的皇城。

    飞向了苍茫的远方。

    第六十八章 天下

    何安今日不当值,在宅子里休息。

    如今这天已经逐渐暖和了,而曾经在宫外会翻墙来找他的人,却住进了宫里,再不回翻墙进来,笑吟吟的瞧他。

    新发的海棠花打了花骨朵,何安看了一阵子,就得到喜乐来报,说华雨泽来了。

    “他来做甚?”何安问。

    喜乐一笑:“可能有喜事儿近了。”

    何安再问他,他却不说了。揣着一肚子狐疑去了前面会客厅,刚坐下,华雨泽就起身送上了一只玉如意。

    “华老板这是要作什么啊?”何安瞧他那张漂亮的脸,就并不高兴,如今无事不登三宝殿,还送了这么只如意,怕是有些不让人如意的事儿要发生。

    华雨泽退后几步,双手抱拳一鞠到底:“我是来求喜悦的。”

    何安眉毛一挑:“你说什么?咱家没听错吧?”

    “师父……”怯怯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接着喜悦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咬着嘴唇瞧瞧华雨泽又瞧瞧何安,低声道,“师父,我给大姐姐下了聘,要娶他做媳妇儿捏。”

    说完他抓着华雨泽袖子不放,回头对何安道:“你、你准了吧,师父。”

    何安瞧瞧华雨泽。

    再瞧瞧喜悦那样子。

    “华老板可是认真的?”何安道,“这小子痴痴傻傻的,什么也不懂。而且还是个没根儿的太监,可给你留不了后。”

    “真心实意,海枯石烂。”华雨泽道,“还请老祖宗成全。”

    何安忍不住叹息一声:“一个疯了一个傻了。罢了罢了,你便带了他去吧。”

    喜悦听了这话,高兴的蹦起来,去屋里准备了一大堆的行礼,什么都有,多半是吃的玩的。张大厨听了消息说他要走,哭的差点背过气去,又准备了好些个路上吃的零嘴儿给他。

    过了三天,华雨泽骑高头大马,着了件红色衣服,牵着马车在外面等他。将他那些心爱之物统统放在车上,又抱着喜悦也上了车。

    喜悦钻进车里,好奇的打量了半天,这才掀开窗帘道:“师父,喜乐师兄,那我便走啦。过好日子去啦。”

    喜乐本来就憋着泪,听他这么说,呜咽一声,捂着嘴巴别过脸去。

    “你若负他。咱家定饶不了你。”何


    第97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