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1/2)

在书桌上看见了格格不入的几本书。

    他稍翻了翻:

    “《被驯服的狼》”

    “《厚黑学讲解:不要被感情蒙蔽了双眼》”

    “《如何在这苦难的世界活出不一样的光彩》”

    “《当你失去野 Xi_ng ,你还剩下什么?》”

    薄渐:“?”

    天气愈炎热。

    在某个倦懒,困意沉沉的中午,江淮听见第一声蝉噪。

    后黑板的倒计时从两位数缩减到一位数。

    像谁开了倒计时最后十秒的秒表,咔哒,十,咔哒,九,咔哒,八,咔哒……数到一,闷热的夏天轰然落幕。

    惴惴不安的时日将变成一段遥远而模糊的回忆。

    高考前第三天,住宿生、走读生都要收拾课本书卷回家备考。

    高考前最后一个月,江淮过得很平稳。

    到最后一个月,老林也没再跟以前那样天天追在同学后头谆谆教导说多学点儿习,年轻人少睡一两个小时不打紧,反倒开始叮嘱班里的同学多休息,不要吃辛辣冰冷的刺激 Xi_ng 食物,也少运动,省得崴胳膊扭腿,安安稳稳呆好这一个月就行。

    六月四号放假。

    只上午一节班会。

    老林在台上说了许多,从昨天,到今天,到明日,他把准考证自己一张一张地发下来,他不会煽情,少年人也意识不到这原来是这条同行路的终点,只听着林飞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考试注意事项都重复了好几遍。

    江淮低着头,拿中 Xi_ng 笔偷偷地在木头课桌上刻进一个“T”。

    但他转头瞥见薄渐一直在看他,就佯装无事地把“T”上的中 Xi_ng 笔墨水拿手指头擦掉了,手臂一盖,挡住了他毁坏学校公共财物的物证痕迹。

    放学了。

    走廊上嘈杂起来,有家长来。

    今天没课,不少同学昨天就把课本跟复习资料都捎回家了。

    江总昨天来过一趟,跟江淮把大部分书都搬回了家。

    江淮课桌上还剩几只笔,零零散散地躺着。他抓了一把,把中 Xi_ng 笔、涂卡笔、钢笔都拢到一起塞进书包,抬眼问:“你走吗?”

    “暂时不走。”薄渐轻笑道:“学生会还有事要交接,要等等。”

    江淮停了会儿:“那我去天台等你?”

    “好。”薄渐应。

    天热。

    早都六月。

    江淮换了学校的短袖衬衫,敞着怀,里头套了件黑T恤。天台热,晒,还有风,衬衫后襟被风鼓得老高,江淮 M-o  M-o 裤兜的棒棒糖,感觉糖都要化了。

    他拆了糖纸,叼着糖棒,靠到天台栏杆边。

    穷目所极,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白色教学楼,红塑胶跑道,秀气、浓青的银杏树。每处颜色,他看了三年。

    江淮没带相机,顺手拿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他身后哗啦啦地响,是被风掀起,揿到栏杆上的废卷子废公告纸。

    他觉得躁,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江淮。”

    江淮回头。

    薄渐在后头,他被日光刺得微微眯住眼,看着江淮笑:“不热么?”

    “还行。”江淮咬着棒棒糖看他:“你事情忙完了?”

    “还没,被鸽了,”薄渐轻飘飘道,“所以先上来找你。”

    江淮狐疑地看薄渐,心想薄渐这逼鸽别人的可能 Xi_ng 更大。

    薄渐上来时手里拿着个文件板,别着两支笔。

    江淮等他过来,往薄渐手里觑:“你拿着的是什么,学生会的文件吗?”

    “不是。”薄渐轻递过来。

    江淮看见了。

    夹着一张纸,纸上画的是他。

    和薄渐给他画的相册用的是同一种勾线笔,线条流畅,也没有杂余……可是比起相册上的那些画,多了颜色。

    相册上的画都是黑白的,唯独这张,草是绿的,天是蓝的,他手里还拎着本红色的作文素材书,也上了色。

    没有具体的背景,江淮也分辨不出这是画的哪,大概是学礼楼楼前。

    没有别人,只有他。

    画最上面用钢笔写着几个漂亮的字:

    “高三二班,江淮。”

    上面的江淮在笑。

    “送你的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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