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2)

得浅,手脚本就凉的很,当然愈发觉得冷,可我又不敢将自己蜷缩起来,我房间的床就这么点大,太宰治手上还打着石膏,我只得僵直着身体,像是一根挺着的、无法动弹的木棍一样。太宰治没有马上入睡,他听到了我喃喃的话,明明我没有在和他交谈,是自言自语的,他却好像是在回答我一样,说他也是。

    我皱起眉来,没好气地责令他:“那你睡自己房间去。”太宰治没有拒绝我,可也半点移动身体下床的意思都没有,他反而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了我,他和我说,如果他回自己床上睡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的话他就又得吃药了。总而言之,我的作用和安眠药差不多,我算是听明白了。

    我不想和他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却也丧失了睡意,也许是太久没有听到太宰治说话了,我的潜意识竟然还想和太宰治多聊会儿,多听听他的声音,太宰治是手断了,我可能是患了孤独病。我于是问他手臂断了骨头痛不痛,我顿了顿,又说,你一点疼痛的表现都没有透露出来,别人看了会觉得你在忍耐,反而会让人更担心你。

    “你说让人担心我,是说她担心,还是你担心我?”太宰治没有提父亲,大概是因为父亲是不可能认同什么太宰治有自刎倾向的猜想的,所以母亲也就没有和父亲提起,父亲只当这是事故,让太宰治好好养伤以外、便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提过了,甚至连今晚的晚班都没有请假、留在家里照顾太宰治。再者,他也并没有怎么担心太宰治因为手伤而落下功课——当然了,或许是太宰治和他已经打过包票了,而我那时候还在海边别墅的房间里睡个没完,不知情罢了。

    我叹了口气,自己都不太确认我说出口的“我也会担心你”究竟是在敷衍太宰治、还是我在用敷衍的语气掩盖真心。太宰治沉默了会儿,在被窝下小幅度地挪了挪,他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正好能够贴在我的腰侧,而我本就因为已经睡了一觉,上衣卷起来些,露出了一截腰部和小腹的皮肤来。我不想承认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却也没有将他的手从我身上移走,只是抓住他的左手,钳制住他。

    太宰治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好像方才的试探已经湮灭、是不足为道的牺牲一样,他突然低低笑了一声,被我握在手心的、他的手动了动,和我的手指缠在一起,他这才娓娓叙来,说其实断掉的骨头那儿很痛,痛得他觉得好像就那样真的要死掉了一样,但他也不是因为想让别人担心或是不担心的矛盾而忍耐着这份疼痛的,只是因为这种痛楚就算是他说出口来,也不可能缓解一丁半点,说了等于白说,那还不如不说。

    我找着他话里的一个漏洞:“……你现在这不是在和我叫痛吗?”

    太宰治和我缠在一起的手指又缠得更紧了一些。“可能因为现在觉得没那么痛了。”他这么说。

    精神论。我无言以对,只能巴巴地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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