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2)

在软枕上:“刚才还热情主动地吻我,舒服得又哭又喘,用完了就翻脸赶人,太无情了吧?”

    论脸皮,沈流可谓得天独厚,秦穆倒霉催地输在了起跑线上。这么三两句耳根已然烫了起来,怕他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出来膈应人,冷着脸道:“你走不走?”俨然是你不走我走的架势了。

    沈流惯于拿捏分寸,撩拨几下见好就收,身上没有正型,脸上倒摆出一副正色,颇有商业精英的谈判架势:“君子一诺千金。说好了一夜情,就算凑不足八个小时,起码也要等到天亮吧?再说了,游戏也该讲究契约精神,刚才我的最后一个命令你做到了吗?”

    “所以?”秦穆挑眉,等着他狗嘴里吐象牙。

    “所以嘛……”他拖着尾音,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半个床位,“罚就免了,陪我睡会儿,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这厮总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拿出一副“你看我有理有据还让着你”的姿态,逼得人进退不得。生气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但踩进他的套里又实在不太甘心。

    秦穆绷着脸站着,沈流也不催,安安静静地等。

    做都做了,又何必纠结呢?秦穆想到这儿忽而就想开了,将浴袍脱了,拉过毯子向外侧躺下。

    沈流见状也躺了下来,将那双人绒毯扯过来半张,关了灯。

    黑暗中,两具赤 L_uo 的身体仿佛被禁锢在了一方小小空间里,谁都没动。

    过了片刻,沈流低笑一声:“睡着了?”

    秦穆不答。

    背后有温热的身躯贴过来,耳畔的气泽带着漱口水的薄荷味儿,清清凉凉的。秦穆不理他,只闭着眼装尸体。那人便得寸进尺地探手勾住了他的腰。手掌在皮肤上的摩挲仿佛带了细小的电流,让人又麻又痒。秦穆忍无可忍:“睡到你自己那边去。”

    “我怕黑。”男人游刃有余地刷新着不要脸的下限,“要抱着东西才能睡得着。”

    放屁。秦穆在心里暗骂,咬牙道:“把手拿开。”

    “我不动了,我发誓。”沈流的头抵在他脑后,不动了。

    秦穆见他不再作乱,蜷起身体。因为缺乏安全感,他睡觉时会习惯 Xi_ng 地做出自我保护的姿态来。从前沈流会从后面拥着他,让他觉得安心。

    这样的拥抱许久不曾有过了。呼吸逐渐慢下来,头脑放松了警惕,困倦趁虚而入将两人卷进迷蒙的梦境,如两尾逆流而上的鱼,穿过时光洪流,溯回失落年月,去寻找遗失的记忆。

    一夜好眠。

    秦穆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率先醒来。

    遮光 Xi_ng 出色的窗帘让整个房间依旧沉浸在昏暗之中。而眼前的脸在暗处依然显得立体,眉眼分明,鼻梁挺直,睫毛很长。

    据说沈流肖母。他母亲姓薛,名叫薛宁。薛家原本在J城四大望族中占有一席之地,可惜站错了队,二十多年前被查了个底朝天,翻出了不少倒卖机密、非法走私、圈地敛财的旧账,从此树倒猢狲散,一蹶不振,地位也被后来居上的王家取而代之。

    当年出事时薛宁苦求沈家相助,沈澜审时度势后决定作壁上观,两人感情彻底崩裂。而后薛家式微,薛宁免不了遭受沈家妯娌的冷嘲热讽,一度患上严重的抑郁症。沈澜为了自身形象并未提出离婚,对她日渐冷淡。这个可怜的女人在薛家兴盛时带着资本和荣耀而来,成为了沈家巩固势力的筹码,却无力挽救薛家的危局,眼睁睁看着大厦倾覆,从此成了被禁锢在沈家一缕可有可无的幽魂。

    经过长期治疗,薛宁的抑郁症有了好转,从此长居深山寺庙做起了居士,整日吃斋念佛不理闲事,也不再过问儿子的情况,有意对他避而不见。后来沈流长大了,明白了其中的因果,便很少再去打扰她,只是逢年过节派人送些糕点表表心意。

    他有母亲,却又像是没有,有父亲,却又疏远的不象话。

    当年沈流将这些家事改头换面说给秦穆听的时候也是一派云淡风轻的口气,让秦穆觉得很是心疼。

    年少时的沈流,眉眼间总有种锋利又散漫的矛盾气质,像是无名游侠腰间斜挂的剑,又像是山野间桀骜的孤狼,带着我行我素游戏人生的态度。如今的气质内敛许多,像藏锋的鞘,隐雾的峦,虽然在他面前会显出一些原本的 Xi_ng 情,却让人看不清本心。

    秦穆心知为免尴尬该抓住机会趁着对方没醒时先起身,然而身体却迟迟没动,视线不受控制地长久停留在沈流脸上,在昏暗中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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