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2)

他的手机。明明找回来了却不肯给他,非得让他低声下气地讨。这人作起妖来真是让人恨得牙痒。

    指纹解锁后,几条微信消息蹦了出来,都来自一个叫“叫哥哥给糖吃”的人。秦穆的微信里大多是工作伙伴和客户,全都备注了真实姓名,还细致地注明了工作单位和委托事项,放在不同的分组里。这人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第一条。

    叫哥哥给糖吃:秦律师挺长情啊,用了这么久的密码还不舍得换。

    第二条。

    叫哥哥给糖吃:为了保证安全,我在你的手机里装了定位软件,提前告诉你一声,省得你告我侵犯隐私。别想着删,你删不掉。

    第三条:

    叫哥哥给糖吃:早点睡,睡得晚和想太多都容易老。

    行了,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谁了。秦穆努力克制着把手机从窗户扔出去的冲动,在床上躺下,合上眼。本以为今天折腾得这么累应该很快就能睡着,可大脑却失控地信马由缰,向着记忆的峡谷深处而去。

    314159。

    π的前六位。

    也是他从年少沿用至今的密码。

    时光的洪流呼啸着倒退。怀揣着忐忑和怯懦的青年走过曲折楼梯,穿过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在窗边找到了想要找的人,鼓起所有勇气问——

    “对你来说……我算什么呢?”

    “π。”

    “……什么?”

    “每个圆形里都潜藏着一个调皮而有趣的无限不循环小数。它是内在规律,却又难以精确计算,需要不断的推演琢磨,就像是偷偷放在心里的某个人……”

    场景从虚化的色块一点点变得清晰。

    窗外泛着金浪的彤霞,柔光映照的侧脸,手中泛黄的书册,难以控制的心跳,校服上清爽的味道,还有柔软湿暖的唇……原本以为忘却了的一切从细枝末节中鲜活了起来,多年前那个绚烂而迷幻的黄昏像是被重新勾勒再度上色的水彩画,每一笔都丰润而细致,描摹着一段青涩稚嫩却又刻骨铭心的爱情。

    沈流。

    秦穆有些烦躁地睁开眼睛,对着壁灯出了一会儿神。

    原本束之高阁不愿碰触的往事和人此番像解了禁一般在他眼前心里兴风作浪,弄得他睡不着。

    实在是太糟心了。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走人。走之前先得找到行李,里面有很多关于宝立健案子的资料。手机找回来了,意味着沈流已经派人去过酒店,依他的处事风格,恐怕连地毯都卷起来搜了一遍,行李肯定也顺路捎回来了,只不过压在手里不肯直接给他罢了。

    是为了让自己再去求他?

    秦穆合上眼,沉闷地吐了口气。

    第10章

    同一时间,赵锦川披着睡衣从里间出来,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问:“怎么回事?”

    穿深色西装的男人拘束地站着,显得有些紧张:“傍晚的时候,光头他们带了三个人去了凯悦……”

    “开故事会呢?”赵锦川两根指头夹着雪茄在秘书黄敬手上对火,挑眉斥道,“挑重要的说!”

    “……是。”他惶恐地加快了语速,“一开始抓人挺顺的,那律师也怕了,承诺不搞事儿。光头要剁他指头的时候突然冒出了警笛声。他们几个身上案底都没清,只能先撤。后来看监控才发现被人耍了。根本没有警察,六个人把那律师带上一辆套牌车跑了。”

    赵锦川吸了口烟:“指头剁下来了吗?”

    “……没来得及。”

    “什么人截的?”

    “暂时……还不知道。”他绷紧了脊背,“我们找‘内部人’调了区域监控,这车在南郊的废仓库停留了一阵,往西南方向去了,后来可能换了皮,查不到了。”

    “事没办好,人搞丢了,还查不出是栽在谁手里。”赵锦川眯着眼道,“所以你大半夜的专程跑来就是要告诉我一声,你们是一群屁用都没有的废物?”

    男人背上起了冷汗,低着头不敢吭声。

    赵锦川的脸色在烟雾中像是大雄宝殿上喜怒莫辨的神佛,漫不经心地说:“我的命令是留他一根小指头。既然他的剁不下来,剁你的好了。”

    话音刚落,立即有两人上前抓住了西装男的胳膊。他头皮发麻,腿一软跪了下来,面色惨白地连声求道:“川少……您再给我次机会,只要一天,明天、明天我一定能查出来。”

    赵锦川扯起嘴角笑:“你在我手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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