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2)

晚吹个不停,他都不能开窗通气。他住得偏远,地势高,听说市区堪比水漫金山,灾情更严重的地方连人都吹没了。

    先前买了许多画册,他打算做成PPT,开学后用来讲故事教生字,便整日在家对着电脑整理打字,有时眼睛累了便望向窗外。狂风呼啸,他看得胆颤心惊。这么凶蛮的风灾,他第一次见。

    四楼不能轻易看见楼下。他也不明白那天为何鬼使神差,站起身往楼下看。

    或许天生注定一对的人,冥冥中能够感应对方。总之他确实是看见了,有个男人撑着黑伞朝楼上看。雨中他面目模糊,风肆虐而过几乎吹反伞骨,他脚生根似地定在原地。

    两人目光隔着好几帘雨幕对上,白庆忆转身冲下家门。

    左脚脚踝疼得像有千百根针扎,他咬牙往下狂奔,还差几阶就到了,看见楼外他浑身湿透,黑发贴着俊朗的脸往下直流水,伞也终于不知去向。他狼狈地像只流浪狗,眼睛却明亮无比。白庆忆的脚踝一抽,忽然失了力气,踩落了梯边,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倒。

    这次他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落进一个湿冷却温暖的怀里。

    “我保证过,你不会再出事了。”

    他一下噎声,伸手死死抱着任策,手指都蜷曲起来勾住他。是在那一刻任策才明晓,白庆忆并不冷情。他先前的不在乎,全是装出来的。他也爱自己,每个细节都不会骗人,千真万确。或许连白庆忆自己都没发现,他只是哭着不肯松手,“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你没看新闻吗?伤亡数字升到两位数了!还敢站在外面!”

    “那你呢?脚坏了还跑楼梯?”

    “我是担心你!”

    “我是想你,想得——”任策低声道,“能够见你,死在台风天也心甘情愿。”

    这一句话狠中白庆忆死穴,他生平最怕死人,一想死的还是小策,气急攻心,竟然讲了粗话:“你他妈闭嘴!!”

    骂得任策骨头酥透。

    “白老师,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字面意思上的,赌场我不要了,什么脏生意我都不做了,我就想和你过日子。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只能做乞丐了。”

    白庆忆怔愣,“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无所有,只剩下你。”

    “你的意思是……”

    “我不是什么黑帮大哥了。”

    白庆忆全身发抖。

    任策登时慌乱,松开怀抱把他扶好,“是我错了,淋了雨还抱着你,是不是害你冷了?快回家洗个热水澡,在几楼?我背你上去。”

    白庆忆怕自己听错,反复确认道:“你离开黑帮了?真的?一点关系都没了?”

    任策撩起衣袖。他原先纹的花臂,只剩下白白的线条痕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连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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