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2)
祈晚忍不住发问,“别跟我说没事,这哪是没事的样子。就不说你摔倒了,发烧感冒还没好全,策哥无论如何都得留下来陪你吧?怎么就不在家了?”
他犹豫道:“我不知道。”
“出了问题你哪会不知道?”
“我好像做错什么惹他不开心了,可我真的不知道错在哪。”
江祈晚看白庆忆比她还苦恼,没再追问,只劝他:“有什么误会赶紧说开了,过日子就得坦诚相对。”好像默认他们已在一起。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毕竟任策已经告白,而他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会不会错在这里?错在他态度暧昧不清,“你说得对,我回去给他打个电话。”
江祈晚只请了半天假,把白庆忆送回家后又急急赶去上班了。
白老师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暂时无法接通,到最后竟然直接关机了。
他又生气又惆怅,扶着墙走向冰箱,打算用美食填满一颗空掉的心,才发现任策在冰箱门上有留言,事无巨细地交代他如何吃药,医生几时会来,家政的联络电话……离开的原因却只用三个字概括了:有急事。
昨晚才说很爱他,今天就逃得不知所踪。
白老师把便条攥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低声道:“坏人。”
*
任策打了个喷嚏。
四月的南方湿冷,绵密的雨落个不停。他想不会这就感冒了吧?
说起来,白老师有没有按时吃药?
应该会,他没有自己的时候不也过得好好的。离不开对方的从来是任策,而不是白庆忆。
小楚帮芭比梳好头发,拉了拉任叔叔的手,让他欣赏。任策心不在焉地夸好看,她高兴地给它搭配起衣服。他低头看了一会儿,“小楚,叔叔问你个问题。”
“好呀。”
“你觉得白老师怎么样?”
“超级好!!”她伸出小手在空中比划,“世界第一好!!”
就知道会有这个答案,任策没再问下去。
任玲不过一个小女孩,对程家有什么威胁,程萱害死她,恐怕另有动机,比如逼走白庆忆。他十九岁时拒绝接手程家,差不多是任玲出事的时间,后来又选择了做幼儿园老师,对小孩子极尽温柔爱护,应当也是因为她。
他当然是个好人,任玲的死与他无直接关系,但他一心想要偿还,对任策特别特别特别好,恐怕只因他是任玲的哥哥。任策看得很清楚,也不会恨他,只是……
他到底是程家的人,心思难测,隐瞒太多。他以为自己非常了解他,没想到所见只是冰山一角。而且他活得和个圣人一样,从内心排斥黑帮,自己这种身份,哪够入圣眼。
该庆幸在未想太多前已表明心意,否则他绝不敢再说我爱你。
身为黑帮老大,挖人眼都是小菜一碟,面对一个毫无威胁的幼儿园老师,却成了畏畏缩缩的懦夫,逃到几千公里外,真像个笑话。
第十一章
白庆忆没等脚伤好透就回学校了。一个人守着这么冷清的别墅,总让他想起在程家的日子,太不好过。他母亲过世得早,全家上下看似格外宠他,有求必应,可从未有人会来陪他玩、陪他笑。尤其父亲与他关系疏远,不满他过于软弱专情,仅是扔他一个娃娃,竟哭了一星期。
这男人倒是多情,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五六个女人,最后死于艾滋。
也是那时他有了想走的念头,真正下定决心是在同年冬天,程萱说那传染艾滋给他父亲的妓女,临死还拉着程家人陪葬,要一命换一命。程老爷子痛失爱子,正无处发 Xi-e ,欣然同意,叫来白庆忆,在他手心托一把枪,说:“你练了这么久,终于派上用场,去为父报仇。”
白庆忆本来不怕冷,是在那个雪天才变得畏寒。他的手剧烈颤抖,怎么都握不住枪。这个三岁小孩,从头到脚都是无辜的啊……
任玲满脸是泪的看他,“求求你了哥哥,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白庆忆手一松,枪掉在地上。
她死里逃生,眼中含泪朝他露出灿烂笑容。但下一秒子弹出膛,她头崩脑裂,一条纯净的生命立时消散,鲜血溅在他脸上,雪天里温热异常。
清冷的女声在近处响起,“我这是为了你。”
程萱面无表情,转身让下人收尸。白庆忆在雪中呆站了不知多久,回去后发了一场高烧,梦中小女孩一时哭一时笑,最后总有一声枪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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