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1/2)

  御座之上,景阳如坐针毡,她怎么也想不到姜槐会在此时归来,一日之内,被命运捉弄地像个跳梁小丑,她一言不发,有不甘,有暗喜,也有慌乱。

    按理说姜槐回来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可她已经坐上了这皇位,她已经看到了俯瞰朝堂的风景,簌簌还等着她去救,没有皇权大势,她根本没把握在姜槐怒火下护住想护的人。

    簌簌抢走了阿颂,姜槐若追究起来,她不敢想。

    妻儿乃软肋,碰不得,伤不得,簌簌联合外人算计姜槐,到了这时候,她若不护着簌簌,簌簌该如何是好?

    因了这份迟疑,朝堂气氛僵滞,帝王归来,跪拜者有,梗着脖子不跪的,也有。

    大统领吓得腿脚发软,可做都做了,外面那些兵也是他带来的,他掌管禁军,投靠殿下,唆使殿下登位,一桩桩一件件,若陛下要清算,他绝没好果子吃。

    横竖都是死,为何不争一争?

    大统领转身朝景阳跪下:“微臣恳请殿下登位!”

    景阳一动不动地僵坐在那,看着姜槐,耳边仿佛听不到其他声音。直到姜槐眸光凛冽,重复道:“下来。”

    她在喊谁下来呢?这地方一旦坐上去,谁又舍得下来?若无姜槐,名利权势亲情爱情她都会唾手可得,可世上多了一个姜槐,她就得俯首称臣,一如那晚在崇政殿时,她来是来了,却来迟一步。

    因为父皇的心是偏的。

    父皇看不到她这些年的努力,父皇心里眼里,就只有宣妃生的儿子。

    儿子?她嘲讽一笑,眼神忽变:“皇兄久不回宫,臣妹不妨问一句,你对得起天下人吗?你女扮男装坐在皇位,午夜梦回时可会心慌?”

    她爱美人,也曾被姜槐美色倾倒,可姜槐待她,始终不冷不淡,算不得很好,却也说不上不好。等到她爱上簌簌,一夜之间,许多事都变了。

    她爱的人爱姜槐。

    她爱的父皇,心里也只有姜槐。

    她想要的江山被拱手送到姜槐面前,她为臣,可她一开始,想做的,是君。

    她和青敖努力多年,眼看到收割胜利果实时,姜槐的出现打碎了她渴望已久的美梦。不仅梦没了,爱的人也被她抢了。

    谁能无怨?

    景阳做不到无私坦荡。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了权势,没了她引以为豪的一切,她拿什么去爱簌簌?从她坐在御座的那一刻起,眼前的对峙就已经注定了。

    是进,是退,景阳听着满堂炸开的议论声,慢慢合上眼。

    她一字一句道:“同为女儿身,为何你可以,我却不行?你欺瞒天下臣民,我坦坦荡荡登位,这江山终究要有人扛,扪心自问,我不会做的比你差,为何就不能坐这皇位?”

    “你能。”姜槐以剑拄地,无数道视线朝她涌来,她笑容干净,又干净又冷:

    “你说的不错,我是女子,我骗了天下人,可万民如何追究轮不到你来做主。我还是这大禹的皇,但这江山……只有我让给你的份,你绝不能抢!”

    姜槐寒声道:“明恩。请传位诏书!”

    “传位诏书?!”景阳蓦然抬眸,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慌张神情!

    大太监虽则心绪难平,仍在第一时间取出封好的锦盒。

    转身之际,他也想明白了。

    先皇走前切切嘱咐他照顾十一皇子,今时哪怕皇子成了皇女,那依旧是先皇血脉,是他用帝王的尊严换回来的孩子。

    诏书恭恭敬敬地被交到姜槐手中,姜槐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原本我早就想好禅位于你,甚至赶在前面为你苦心铺路,可是景阳,现在我反悔了。”

    裂帛声起,明黄圣旨毁于一旦,姜槐冷眉冷眼地横剑在前:“是女子又如何?戍守边疆斩杀敌宼的是谁,朕在位时短,可一颗丹心,不负万民!今时今日,谁若因这女儿身反我,尽管站出来!”

    雷霆声势在前,长剑在手,谁又敢动?

    大统领脚步微动,尚未迈开半步,剑光一闪,人已归西。姜槐眉眼不动,低声喝问:“还有谁?”

    血溅三尺,群臣骇然。

    瞧着魂飞九天的众人,姜槐内心满了失落:“我不负天下人,望天下人亦不负我。沙场点兵,我为将,保家卫国,冲锋陷阵,从未退却一步。今日我来,不为杀戮,就只想问一句,谁愿与我同行?”

    朝堂静默,她不急不缓道:“皇后为人所掳,皇嗣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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