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_第55章(1/3)

    伺候完晚膳,往常这时辰都回宫了,今日没回,陈大公不放心。可若他堂而皇之地来,便跟与皇上要人似的,不仅情理上不通,规矩上也说不过去。皇上要留一个小福子,用得着问过他去?可不叫人来打听打听,陈大公又不安心。

    廖晓拂脸上迅速一红:“六哥,今夜我就不回了。”

    “不回了?”陈鸳来得急,张广之刚偷摸给他烧了一条鱼,筷子都没沾上肉汤就跑来了,原本肚子还咕咕饿着,一下就把这茬儿忘了,“你……不回了?皇上留你?”

    “就……我也想留,多留一会儿不打紧。皇上夜里批折子,缺个把灯的人伺候。”这话说得廖晓拂自己都想捂耳朵了,养心殿能缺了奴才?怎么就差了他一个了?

    陈鸳自然是心领神会,老九自己想留,怕师父给他叫回去,其实这真是多心了,陈白霜是办不成这等逾越身份的事。“咳,差个人啊?那咱家回去就与师父说……”陈鸳瞧老九这副意乱神迷的样子就牙酸,这不就是从前自己嘛,看来别的都没教会,一时哭笑不得。说着,憋闷一天的云里打了个闷雷,一个大闪下来,像要将这片天从西边撕开了,陈鸳身子一正,说:“咱家看这是要下暴雨,恐怕还有闪雷,你再回去别叫雨水截在半路上。”

    “诶?师哥说得对,是要下雨啊。”廖晓拂窃窃喜着,鼻子冷不丁叫陈鸳刮了一把。

    “还笑,等受罪了……”陈鸳瞟过老六的肚子,轻轻捏了一把,“这会儿笑得欢,明日可别哭鼻子,吃了亏看你怎么着。”老九留一宿是怎么回事儿,他心里比小福子清楚。皇上不比张广之,是个生机勃勃的健全的男儿,自己叫大师哥拿玉夫人捅咕就够受了,第二日腰眼酸得直不起来,皇上这一回,多多少少是叫老九受罪了。

    廖晓拂没经历过,又隐约能觉出陈鸳懂一些,悄悄贴过来,问:“六哥,我怕。”

    “怕甚?你这都要留下给皇上把灯了,自己不想回,还怕?”陈鸳反笑他,打量着,老九骨量轻,明日再补补吧。

    “我不怕……”廖晓拂也说不清自己想问什么,问他与皇上亲热怕不怕,那必定不是怕,可心里又没底儿,“师哥,那事儿,和掌嘴比,哪个疼啊?”

    陈鸳差点儿噗嗤乐出来:“咱家要说比掌嘴疼得厉害,你跟不跟师哥回去?”

    “不回,不回。掌嘴也算不上多厉害,还好,还好。”廖晓拂直白得有些憨了,可这不是别人,六哥是与他睡在一张被子底下的,咬鼻子亲眼睛的。陈鸳听了一耳朵,老九是长大了,轻轻把嘴唇一抿,笑得意味深长:“你这是想与皇上做坏事儿了。罢了,免你少受些罪,师哥帮你一把。”说着贴上去耳语了一阵。

    说了些什么,旁人不得而知。张广之在十步之外等候,两个眉目清秀的公公耳语,一个媚眼含笑,一个面红耳烧,时不时点点头,时不时不可思议地摇一摇脑袋,活像两只互啄的小巧春燕。

    “张大人。”不一会儿,廖晓拂跑回来了,一张雪白的脸红晕未褪,“咱家好了,师哥交代些事,可以回了。”

    往书房去的一路,廖晓拂两只手在广袖里来回折腾,六哥那些话也来回在耳边烧。他光知道自己身上少了块肉,竟不知这里头这么些门道,一想起师哥说比掌嘴还疼,还没顾得上心疼自己,先心疼起陈鸳来了。

    能知道这么多招数,六哥得疼成什么样了啊。廖晓拂一门心思地心疼着,自然不知道陈鸳在这里头得着了多少快活。这时候外头一个大闪,一个暴雨闷坏了的轰雷,迎面来了四位御前侍卫,见着张广之拜:“大人。”

    “殿前何事?”护驾成了习惯,张广之握刀的手也跟着一紧。

    “皇上方才乏了,已经离了偏殿,叫卑职等人来迎大人与廖公公。”

    这时候皇上就乏了?张广之自然不信,皇上正值好年纪,批折子至三更,早膳后照样上朝,从不耽搁。“迎廖公公去何处?”

    “迎去后殿。”

    后殿寝宫,廖晓拂还没来过,也不是他该来的地方。进来后先闻出一阵熟悉的香,不是帝王专用的龙涎香,是太子殿里日日燃过的荣檀香,高悬着的心一下就松懈了,知道皇上心疼他。

    “奴婢见过廖公公。”又来了两位侍女,廖晓拂一时叫不上名来,可也是见过的熟面孔。

    “不必行礼。”能在养心殿服侍的兴许都曾是服侍皇后的人,年岁也比他大上一轮不止,都是看着圣上从小太子长起来的姐姐了,廖晓拂很有规矩,“皇上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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