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_第20章(1/3)

    “晓拂!当真是你!”廖玉林多年深入浅出地做学,力气比大哥轻上许多,自然抱住小弟时候也不那么生猛,“该不会是做梦!二哥托人送家书可有收到?日日夜夜盼着你能捎封家书回来,真没想到还能把你盼回来!小妹呢?快过来叫人!”

    刚刚喂鸡那个小丫头必定是廖依依了,三哥走的时候她不懂事,不知道廖晓拂这一去是做了什么,故而没有那么多心酸的泪水,只知道往常哥哥们经常提起的那位三哥回来了,忙挤上前来,踮着脚尖去够廖晓拂的脸。

    “三哥哥好!”

    “好!都好!小妹都梳头了!”

    廖晓拂早已说不出话来,抱着家人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重逢之喜将他的心智都搅迷糊了,早早将宫中的九死一生忘却脑后,拉着哪一个都不舍得撒手。过不会儿膝盖忽地一热,有个什么趴到腿上来了,低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

    “这……这是谁家的孩子?”

    “这是……这是大哥的孩儿。”廖子孟二十不到,皮肤有一层常年跑山的黝黑,不过倒将他与二弟三弟的长相区别开,没那么女儿相了,只是脸上一窘,低头摸了一把孩儿的后脑,“文武,快叫人。”

    那小娃娃不知看谁好了,只觉得家里从没这样热闹过,也学着廖依依的模样叫了一声三哥哥。

    “这孩子……叫什么三哥哥,这是你小叔叔!”廖子孟将孩子抱起来,眼底一片暗沉,“这是大哥的孩儿,如今快三岁了,就是笨了些,说话也不太会,你二哥教着呢。大哥我不懂诗书那些,只会做活,还是玉林给孩子起的大名,叫廖文武,算是盼望他日后文武双全,看他造化吧。”

    “大哥……大哥可是成亲了?怎得没见过大嫂?”廖晓拂一听,更不觉得这孩子愚笨,只觉得乖顺,连忙抱过来亲热,在脸上贴了又贴。太监大多是喜欢孩子的,因为他们今生今世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儿,哪怕是再狠的大公对孩童都手软几分。

    “你大嫂是我在马耳山的山涧道中救下的女子,家人带着她一路逃难过来,路径这处糟了山匪,爹娘都被害了……她也被歹人玷污了清白。我可怜她无依无靠,家中又遭难,将她带回家里救治……那是个好女子,看我一人带着弟妹,家中无人cao持,便愿意留下来嫁与我。到底是我命中不该有的福气,生这孩子的时候她便撒手去了。”

    廖子孟朝屋内供着的线香一望,那里立着一个并不金贵的牌位,上面刻着一排小字:吾妻戚氏闺名莹生西莲位。廖晓拂定睛一看,这字必定是大哥亲手刻上去的,书写牌位的规矩尽是不对,却饱含夫君对亡妻的一片深情。

    再往旁边看,怎么还有一个牌位?廖晓拂只是扫了一眼就瞪大眼睛,连气都不会喘了。牌位上还有些什么字已然模糊了,只看其中赫赫然然刻着两个千斤般重的字,廖贞。

    大姐?大姐竟然……死了?

    太子换过一身三品侍卫的锦衣,腰间佩刀,高束着额发,英姿勃发。侍卫锦衣没有太子长袍那样宽松的袖摆,袖口被束带系紧,故而将打破的手背全露了出来。方才放出去打探庄子消息的侍卫已然回来了,护在太子右侧,一边行走一边细细道来。

    “殿下猜得不错,打听消息的弟兄回来禀报,说这小凉庄确确实实是从马耳山西侧整村迁过来的。并不是碍着了什么河道,而是西边的盐运司副使看上了山底的风水,私自买通了县丞。那县丞拿了不少好处,干脆命人宣扬碍着了河道,将小凉庄的人从那边撵了过来。”

    “一个正五品,再一个正七品的文职,竟然敢在皇城脚下故弄玄虚?”祁谟从没走过这样泥泞的路,时时注意着脚下,感叹此处苦境。

    “这……殿下有所不知。”那侍卫一身劲装,脚下生风,此人便是上辈子送太子最后一程的侍卫,名叫张广之。祁谟念在他上一世的善心,这回早早将他收为己用。

    “有何不知?”祁谟问道,心里已经打起盐运司的主意。若要复起必定先有财库,修剪人脉、建立暗桩、收兵买卖的,哪一项都是真金白银的拿出去花的。

    “既然殿下问,那臣就直说……虽说这地方离皇城不远,可越是偏僻的民村民落,地方衙役越比圣上口谕更有威严,只因为山高皇帝远的偏僻角落全靠着父母官吃粮,无人敢反。”

    “甚好,盐运司这人你再派人去盯住了。可还打听出别的?廖姓人家到底还在不在了?”

    “在的。臣知晓殿下是在打听廖公公的身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臣探听到廖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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