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3)

    仲聆想,他根本不需要教这小土匪读书,这家伙喝点酒就露馅,一套一套的,自己会着呢。

    “那你还记得是几年前吗?”

    仲聆随口问,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他做好准备,想继续听一会儿班青的胡说八道,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没想到班青这次非常爽快的给出了回答:“就是十年前,你来的时候,怀里还装着桃花酥,就是九福记的。”

    “那一袋子桃花酥都被水泡了,让你很是沮丧。”

    仲聆回想了一下自己十年前身在何方,突然愣了一下。

    他十年前,确实来过江北。

    仲聆终于起了几分在意,他认真问道:“你说你看到了漫天的火,是怎么回事?”

    班青似乎清醒了几分,他愣了一下才问:“你都不记得了?”

    仲聆没说话,只是用一双眼睛看着他。

    被这么美的眼睛注视着,没过一会儿,班青自己就招架不住,全都交代了:“那年胡寇打到元港城,见我们乘船往江对面逃去……”

    十年前胡寇越过北地山脉,一路张狂又嚣张的向西边压进,居然打到了元港城。

    北沐朝顿失半幅国土,宽江以北全境沦陷。

    一路向西逃亡的百姓们到了江边,纷纷乘船往江对面逃去。

    那已经杀红了眼的胡寇,就转而袭击江面的无辜民船。

    仲聆的记忆,终于随着班青的描述而复苏。

    他确实亲眼见证过这一场浩劫。

    胡寇将投石器装了火油炮弹,投石器射程远,在岸上也打得到江面的游船。

    被火油炮弹打中的船当场炸开,而没打中的火油弹掀起大浪,油倾泻而出,浮在江面,瞬间燃起连片的大火。

    那一年江面火光冲天,死伤了不少人。

    元港城往日的繁华风光被战乱撕碎,遍地都是大火和浓烟。

    城里的人拼命躲着肆虐的胡寇,江边的人想上船逃离。

    而江上的人陷入火海,依然无处可逃。

    只有江的另一面,尚未被战乱波及。在那边有天子皇都,有驻守在西雁城的丁将军,和他率领的房图将军的精兵旧部。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往江对面跑。

    只有他和房邬,从江对面乘船而来。

    仲聆明白了,刚才班青说的话,并不是随口瞎说,而是确有其事。

    班青很可能是那场战争的见证人。

    仲聆努力回想那时候的事情,却发现自己记得并不多。

    他们是从元港城这里上的岸,但仲聆却对之后他与房邬同去边关,两人之力刺杀敌军将领一事,印象更加深刻。

    那一次,房坞带着仲聆来江北的目的,是用胡寇的血来给仲聆的刀开刃的。

    都说长兄如父。

    房邬比仲聆年纪大了十一岁,他是又当哥又当爹又当妈,用了不少心血去栽培仲聆,拉扯他长大。

    因为房邬早些年不知道自己同胞弟弟的存在,在得知仲聆的消息后,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仲聆,那个时候,无论是读书习武,仲聆起步都已经有点晚了。

    房邬爱之深、责之切,对仲聆下手真是一点情面不留。他严格的管教,再加上仲聆自身极好的资质,才成就了仲聆如今的模样。

    在班青的描述下,仲聆确实记了起来,当时江中的漫天火光,照亮了茫茫黑夜。

    他和房坞的船幸运的是离得比较远,并没有被江面火油波及。

    然而在这幅画面里,他至今仍清晰记得的下一件事,就是他站在船边,房坞在他身后,一脚把毫无准备的他踢到了江里。

    房坞不准他游上船,逼着他自己游到岸边。

    那时候仲聆怕水,而房邬就在火光冲天的江上,狠下心逼着他生生的练了出来。

    别的人、别的事,仲聆真的不记得了,他那时候最有印象的,就是他在江里头扑腾着喝了好几口江水。

    江面硝烟弥漫,江水里似乎还带着血气,让仲聆慌得不行,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淹死在江里头。

    可是班青是怎么见到他的?

    仲聆虽然想不起具体经过,但按照这个时间点,他绝对不会是什么潇洒帅气的模样。

    仲聆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在这段经历里与班青相识。

    他很有些意外,想了想,又问:“所以你是在江边见过我?”

    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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