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绕梁_第60章(1/3)

    方向走去。

    他在一个偏僻的长巷见到了李谓。

    后者蹲在灰色墙壁下地面上一堆烟蒂,从早上打电话给他到现在似乎一直就在这儿没动过。那张脸看着比久病独居的老年人还憔悴,胡子拉碴的下巴凌乱不堪像个乞丐。

    梁叙沉默着走近也蹲了下去。

    长长的巷子破败陈旧连个像模像样的路灯都没有,他们俩靠着墙面对着面蹲在地上抽着烟。梁叙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上,一只手将烟往嘴里送。

    远方有红外线的光时而照过来。

    “来都来了。”梁叙良久后才淡淡出声,“怎么不找他去?”

    李谓保持着最开始的样子一直没有动弹过,一下一下的机械着闷头抽烟或者寡言。听到梁叙问话,思路才慢慢收回来。

    然后用很缓慢的语气问道:“他还好吧?”

    梁叙看着面前这人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里一抽,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思想里除了前途之外的李谓。想当年这厮毅然决然的放弃音乐转而学医,发誓要做白求恩那样的人。

    “不是很好。”他淡淡的补充道,“你这两年忽冷忽热又是谈女朋友。”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能好吗?”

    李谓嘲讽的一笑,鼻子里闷哼出一个降音调。

    “我以为他会在乎跟个小丑一样作了这么久。”李谓干干的扯了扯嘴角,“我以为他会在乎。”

    梁叙抬眼:“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在乎。”

    在他的印象里这两人似乎从来没有认真的在一起哪怕说几句话,往往是周显一冷漠李谓就退缩。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想的,坦坦荡荡不好吗。

    “蹲这儿不累吗。”梁叙站了起来掐掉烟,“喝酒去?”

    巷子角落里有一家门伸进去的酒馆,正门很小刚够一个人进去。他们在那夜里喝了一杯又一杯,没人喊过停。李谓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哭的不成样子,一个大老爷们儿真他妈丢人。

    老板放了首李宗盛的爱的代价。

    那低沉缓慢的调子慢慢流淌出来,泼洒在这不是很明亮的馆子里。门口的月亮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又溜回了云层,天空变得又黑又寂寞。

    梁叙想起还在小凉庄的时候。

    他们仨抱着吉他找个鸟多林子大的地方一待就是一天,直到夕阳从天边悄无声息地落下去。陈皮摇头晃脑说栋笃笑,李谓盘腿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弯腰肚子都乐涨了。他靠在一棵树下抱着吉他给那俩配乐,抬眼便记住了这里的山山水水。

    那两天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老谭什么都没有要求依旧周显主唱,梁叙的架子鼓敲得噼里啪啦特别带劲。在第二场的比赛里他们加入了一点淡淡的后摇,周显又变成了那个没事人唱起崔健的死不回头还挺像个‘文弱’的疯子。

    那一战虽说观众支持率下滑却吸引了评委。

    于是他们反败为胜赢回了一场暂时安全了,退居幕后几个人离场回了旅店。陈皮高兴成什么样呢,走路都在哼着江南小调,拉着余声向房东借锅要在阳台煮火锅吃。

    好像那个时刻没发生过让人伤心的事。

    陈皮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有趣幽默像比黄子华看着还会耍帅,跟个活宝似的把余声逗得直笑。他们这样陈皮叫惯了,都快忘记人家本名是叫陈坡――耳东陈,苏东坡的坡。

    “这个不能和我抢啊。”陈皮操着筷子在锅里占领盆地,“哥们最爱。”

    梁叙笑着‘去’了一下,给余声碗里夹菜。那是个夜里七八点的样子,不是什么大好日子围在一起吃火锅倒也挺有意思。吃得差不多梁叙把余声叫出去了,屋里就剩下陈皮和周显。

    后者一直低头吃着没怎么说话。

    锅下的酒精还在剧烈燃烧着,汤和菜被煮的呼噜直冒气。窗帘半拉着有不算温暖的光落进来,将他们的身影衬得有些落寞起来。

    陈皮往窗外方向看着,话却是对低头的人说。

    “咱认识也有四年了吧。”天空里有人在放孔明灯,陈皮望着那红色的灯又重复道,“都四年了。”

    周显知道陈皮要说什么。

    “别以为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陈皮淡淡一笑,“老子长眼睛干啥的。”随即目光落在周显身上,“你还不认识他我就知道了。”

    周显募得一惊,抬头直视。

    “你这性子闷得不行那家伙又心思太重。”陈皮静静地说,“你们俩跟玩捉迷藏似的闹到最后只能两败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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